“我沒上線那幾天是出差去了,因為我日程同步給了雲界,所以數字版的自己也在出差。”
他嘲諷地笑:“可笑吧,那幾天我還跟那女人甜甜蜜蜜地視頻,有一天視頻的時候她說她在健身,還給我看她健身時的樣子,我想起那天她性感嫵媚的樣子,一時情不自禁,就用時光機去了她跟我視頻那天的健身房,想近距離看看那時的她。”
說完這句,他久久沒說話,那天見到的畫麵,到現在都讓他難受。
“一開始,我安慰自己說,這是遊戲憑空創造出來的人。不過一旦種下了疑心,就很難消除。”
“而且我玩了大半年這個遊戲,心裡清楚大多數NPC通常是有原型的。”劉海濤的語氣越來越絕望。
“然後我就開始留意那個男人,很快我就發現,他常常出現在我的周圍,甚至我錄的視頻裡,都有好幾次錄到他了,跟我一前一後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劉海濤自嘲地說:“我從來沒有注意過他,但雲界把他認出來了。”
“他們明明可以做得更隱秘,但卻故意在我身邊偷情,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一定很刺激。”劉海濤越說越悲憤:“我本來想把他們都殺了,但最後還是舍不得那女人,嗬嗬,是不是很賤。”
案情都交代清楚後,在劉海濤被帶出審訊室前,他突然抬頭關心地問了一句:
“他現在怎麼樣了?”
“誰?”邵姐一時沒反應過來。
仲子石回答:“你應該知道啊,你的命運就是他的命運。”
劉海濤問的是在雲界的那個自己。
得到這個答案,他認命地點點頭。
邵姐突然有點好奇:“雲界的那個你比你動手早,要是你殺人前上遊戲,在雲界坐幾天牢,會不會就不殺人了?”
他們了解過了,如果在雲界被判坐牢,那麼你上線之後,就隻能跟著數字版坐牢,其他功能都會被禁止。
劉海濤想了想說:“或許吧。”
邵姐的這句問話,讓冉欣欣女士感了興趣。
同時負責警局普法宣傳的冉欣欣,聽邵姐講完劉海濤的經曆在那兒感歎的時候,提議說:“要不要試試?”
她說的試試,就是將可以向大眾披露的內容,也提供給雲界,幫助他們打造更真實的坐牢體驗,有教育大眾的作用。
如果還有像劉海濤這樣,想要在現實中衝動犯罪而提前在雲界試手的人,讓他們提前體驗坐牢的滋味,或許能給他們的衝動潑一盆冷水。
不過也是受到劉海濤的案子的警示,警局也明確了不允許警察在雲界上傳資料建立個人數字版本的規定。
賀助收到消息後不斷哀嚎:“我才剛剛整理好我的前半生!”
邵姐“啪”地一個頭栗:“沒看到劉海濤的情敵怎麼暴露的嗎?你的前半生說不定能出賣咱們半個局。”
賀助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但麵對這麼新鮮的遊戲玩法卻不能試,讓他痛心疾首。
仲子石淡淡地說:“規定說,暫時不限製大家用不留檔的方式登錄。”
賀助垂死病中驚坐起:“有麼有麼?真的誒。”
賀助不知道,能不能登錄遊戲這個問題,仲子石比他更關心。
下班之後,仲子石一反常態早早就回家了。
駱儲雖然沒說什麼時候能來,但“說不定能見到他”的期待,已經足夠讓仲子石每天一有空就上線了。
登錄的地方,仍是這幾天他每天來的地方。
一個社區籃球場,旁邊上幾個下棋的石桌。
現在已經晚上了,沒有什麼人。
其中一個石桌旁,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占據一席,埋著頭看著棋盤。
走進了一看,才發現他頭一顛一顛地,原來是在打瞌睡。
仲子石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過去,坐在他對麵的位置上,像以前的每一次,靜靜等著他醒過來。
他仔細打量著他,雖然從這個身體看不出他實際的恢複狀況,但還是能從他此刻的動作中看出,駱儲似乎很疲憊。
恢複訓練太辛苦嗎?仲子石擔心地蹙眉。
這時對麵的駱儲醒了過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一癟:
“我等的那個帥哥一直沒來,太無聊,才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