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唐燁當時的秘書叫全又晴，生下唐□□的時候才23歲，剛剛畢業。”黎博將一個女人的照片投屏到大屏幕上：“年輕漂亮，如果活到現在，應該38歲了。”

任飛鸞一怔：“死了？”

黎博確認：“死了。”

“怎麼死的？”

黎博眼神泛著抑製不住的興奮：“自殺，十幾年前就自殺了。”

協辦此案的邵姐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批評：“小學霸你這是什麼反應，有平民自殺，有你這麼高興的嗎？”

黎博趕緊收斂了一下，說：“案子有突破，高興嘛！”

邵姐：“那你說說哪裡有突破？”

黎博被問住了：“直覺嘛，越查這個孩子的事情，越多異常的事情，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哦？”任飛鸞問他：“哪裡妖？”

“我找到了全又情的父母。”見幾個大人都警惕地看著他，黎博趕緊澄清：“沒有用警察身份，我拜托師姐假裝路人套路他們。”

黎博口中的師姐戚蕊，因為兩年前男朋友失蹤，而後又被關在警察局，三天兩頭往警察局跑，後來畢業之後，也報考了警察，現在跟黎博是同事了。

“師姐說，他們還有個女兒，現在跟那個女兒生活在一起，幫她帶著兩個孫子，”黎博滔滔不絕地八卦起來。“那些鄰居大媽背後提起他們家大女兒，說她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剛進大公司，就被成功人士迷住了，非要生孩子，但生完人家隻要孩子，也不跟她結婚。”

“不過聽說雖然沒結婚，錢沒少給。”黎博化身三姑六婆：“死之前那幾個月，聽說她精神有點失常，總擔心有人要來殺她，她媽媽還接回去住了一段時間，誰知道，還是吃安眠藥自殺了。”

說完，還惋惜地歎了口氣。

仲子石問：“那些鄰居見過全又情的孩子嗎？是什麼樣的？什麼病？”

黎博這才好像想起自己忘了提的一個重要信息：

“哦，對了，連全又情的父母也沒見過那個孩子。”

邵姐愣了一下：“確實有點妖。”

她也投了一個頁麵到大屏上，是一個人員檔案，上麵蓋上了一個大大的“已死亡”。

“這是我們能找到的關於這個孩子唯一的信息。”她用光標指著屏幕上的字說：“你們看，這個孩子的檔案出奇地簡單，除了有個名字，父親母親的名字，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也沒有任何入學的記錄。”

任飛鸞意外：“沒有上過學？”

黎博提出可能的解釋：“說他從小體弱多病，加上有錢，是不是就在家教育？”

“有可能，”邵姐接受這個解釋：“但是，也沒有醫院的記錄，有錢人看病也不去正規醫院，家裡養著醫生？而且，你們看——”她晃了一下手中的激光筆，示意大家照片：“照片這個年齡不超過3歲，孩子也活了好幾歲了，也沒給拍張像樣點的照片？”

說著說著，邵姐都覺得這孩子太可憐了。

仲子石埋頭想了一會兒，抬頭問黎博：“什麼時候死的？”

黎博一愣：“你說全又晴麼，2032年5月份。”

邵姐自覺地補充：“唐□□的死亡日期是，2032年3月。”

仲子石看了任飛鸞一眼，說：“這個孩子，或許是我們在找的，天書計劃的最後一個病人。”

兩年前駱儲大腦芯片移植的事情被曝光，二十幾年前的這個計劃又被人提起，同樣時間段在神經科學中心做過大腦手術的一些病人，主動或被動地被披露了出來。

仲子石他們在這兩年間暗中走訪了上百個真假病人和家屬，根據駱儲父母提供的信息，基本確認了其中八個小孩就是當年的病人，加上駱儲，當年的十個病人中，隻剩一個還沒有找到。

至於“駱儲就是當年火災裡那個孩子，不知用什麼辦法逃生”的說法，當年就通過DNA鑒定被推翻了，也就是說那個神秘的孩子，另有其人。

隻是二十年前的病例和檔案已經全部銷毀，那幾個孩子也都去世了，病人家屬大都不願多說，想要找當年的當事人了解情況，困難重重。

不過至少有一個病人的家人是願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