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初冬的早晨,昨夜大雪肆虐了整夜,今早卻是難得的晴天,不似昨夜的狂風,今晨似乎這風也被凍住了一般,陽光剛剛升起,映射著這片大地,整個世界被白雪所覆蓋,由於天氣太冷,就連鳥叫都沒有,整個世界似乎靜止了一般。遠處的有一條河流還在湍湍的流淌,原來是山上的地熱溫泉,幾個鳥兒站在河流邊無精打采,昏昏欲睡。這時隻聽見一聲吆喝,從鳥兒的頭上依然掠了過去,那人身法極好,若不是自己一聲吆喝,真如同鬼魅一般,幾個鳥兒嚇了一跳,紛紛飛走。
“師妹,小師弟快來,崖邊的這朵白梅生的真好。”
一名中年漢子,約莫著三十多歲,生的是白白胖胖,看著崖邊的一朵白梅發出感慨
“二師兄,你等等我們,這就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少女穿著一襲紅袍,頭戴一頂貂帽,亭亭玉立,宛如畫裡走出來的人物,身子在大雪中也是異常靈動,如蜻蜓點水般在鬆間跳躍,鬆枝上的積雪卻不曾因她的起落而有絲毫散落。
“師兄師姐你們等等我,走得這麼急,我都跟不上你們了。”
說話的卻是一名少年略顯稚嫩,一張臉漲的通紅,活脫脫像是衝了血,在雪地裡吃力的挪動著身子麵容卻極其俊秀。
“小師弟,快來,快來,快來看這朵白梅,萬物歸藏的時候他卻如此綻放,果然與眾不同。”
那小師弟來到師姐和師兄邊上,冬日的天山本來一片死寂,可那白梅偏偏生於山腰突出的岩石上,淩寒綻放,孤零零的甚是矚目。
少年來到梅花前,隻見那梅花雖然不大,但是陣陣清香卻是撲鼻而來,齊膝深的雪花也沒有遮擋住它淩寒而開的風采,忍不住感慨到:
“果然是風骨俊傲。”
少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盯著不遠處白梅說道。
身邊的少女卻抱怨道: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一隻山兔都沒打到,哼!回去又要去嚼野菜根了。”
“嗬嗬,昨夜新雪,野兔們也不傻,多半是都躲了起來。再說今天主要是來給小師弟采無塵水,水既然采好,趕緊回去,師傅再過十天就到了。”
“哼,真沒勁,二師兄,你可知師傅此次趕來為何,西川城邊防重城,師傅前段時間不是才剛來,怎麼這次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我也不知,不過年關將至,氣溫越來越低,再加上有大師兄坐鎮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岔子。”
“師姐,我們還是聽二師兄的趕緊回去吧,不然趕回去的話天都快黑了,不過這白梅乃是一味極好的藥材,花瓣可做熏香,花莖入藥又可清熱潤肺,師傅常年駐守西川,可采些回去製成熏香,供師傅提神醒腦用。”
“還是小師弟心思縝密,不像你師姐整天除了玩就是吃,你們等我一下。”
“哼,吃有什麼不好,我憑本事吃的,再說了我和小師弟加在一起也沒二師兄能吃,體型就是最好的證據,二師兄真是嘮叨,略略略。”
說罷做了一個鬼臉。二師兄聽後隻是笑笑,變欲去采白梅。那白梅生長之處,乃是突出的岩石,岩石之上白雪覆蓋,隻見男子在雪地上輕輕一點,身材雖然略胖,姿勢卻及其舒展,宛如一隻舒展的雄鷹,向白梅撲了過去。眼看就要采到,這時異變突生。在白梅生長處的懸崖旁邊,一條白蛇猛地竄起,向著男子張口咬來。
“師兄小心!”
二人也沒料到有如此變化,一是那白蛇通體雪白不宜察覺,二來它的藏身之處正好位於梅花之下的懸崖中,正好遮擋了三人的視線,待發現時依然來不及。男子本來沒有提防,再加上去勢已衰,眼看要被那條蛇咬到,隻見他一聲冷笑不慌不忙,右手在空中劃了半個圓圈,頓時一道金光出現,隻見那白蛇撞到金光上,隻聽‘咣’的一聲反彈落到了懸崖之下。這時男子雙足在白梅麵前的雪地上輕輕一點,猶如飛燕回巢一般,取回了白梅。
“他奶奶的,西域庫什山的白蛇,看來玄陰教那邊又不安分了”
“沒事吧,二師兄。”少女趕緊過來看師兄有無異常。
“沒事,我們得趕緊回去,等師傅來了把天山出現白蛇的情況告訴師傅。”
“師兄怎麼斷定是玄陰教那邊?”
二師兄一邊把白梅交給小師弟,一邊觀察四周還有無異樣,緩緩地說道:
“正常的蛇這麼冷的天都是要冬眠的,魔教卻圈養了一批體製異常的白蛇,此物有劇毒,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東西培養雜交,此物已經不懼嚴寒,而且此物是結隊而行,為什麼在此出現,我也不大明白,怪不得你打不到山兔,我看八成都被這些個撈什子吃了。小師妹,你看好小師弟,我們快回去,路程尚遠,不快點話回去可要趕夜路了。”
“好!”
說罷三人便趕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氣仍是極好,三人早早起了個大早。他們所住為天山腳下的一幢庭院。由於海拔沒有多高,不似前日山腰處的白色世界,庭院外仍可見到綠意點點。莊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師傅總共收了四名弟子,大師兄功法上得了師傅真傳隨師父鎮守邊關,二師兄由於性子隨和,功法馬馬虎虎,但是為人卻是機警,功法不如,但是在輕功上卻是天賦異稟,整個西北之中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由於為人圓滑,師傅便留他在天山腳下,順便也可照看庭院。
二師兄名叫赫連璧本來出生於鍛造世家赫連山莊,赫連山莊的鍛造兵器曆來已久,在江湖頗具聲望。二十年前,西域番邦的玄陰教偶得天外玄鐵,便來山莊請求打造一把無上神兵,但是赫連山莊莊主乃是我九州人士,為人正直,那玄陰教常年作為番邦的鷹爪擾我中土安寧,在此等大是大非助紂為虐的問題上自然是不答應,因此鑄劍問題產生分歧,雙方火並之後莊主和眾長老不幸戰死,二莊主失蹤,幸得鎮西王和師傅郭鴻及時趕到,救下了其他人,話說也巧,幸虧二師兄性本貪玩,年紀雖小,但是卻好奇心驅使,聽了山民們說以前天山有四聖獸裡的裡的玄龜,事發當天便纏著管家去了天山去尋玄龜,才逃過這場浩劫。但是經次一劫,赫連一族的血脈卻隻有二師兄留存。此事過後,師傅郭鴻帶領眾人在此地重新經營建立了莊院,聚集了其他幸存人員,但是前莊主被殺,長老死儘,赫連一脈的鑄劍之術卻也遺失了。十年前,師傅又收了小師妹和小師弟,莊院才漸漸地重新恢複了人氣。但是師傅擔負西川的防務,大部分時間都在戍邊,除了給小師弟治病一年倒是回來不了幾次。
今天赫連璧要帶著師弟去鎮上翁老頭處去送無塵水,那翁老頭是遠近聞名的神醫,據說他是西南峨眉山的弟子,三十年前來到此地,不知為何就在此定居了下來,他醫術精妙,從此懸壺濟世,所來求醫者絡繹不絕。
好不容易哄好小師妹在家裡,赫連璧便帶著師弟出發了,由於師弟身子弱,二人便共乘一匹馬兒,一來方便照應,二來嘛赫連璧肥大的身軀也可以為小師弟遮風擋雪。那小鎮喚作永豐,在天山腳下的東南處,離莊院大約五十裡,由於天山物產豐富,小鎮也挺繁華,大約有一萬人左右。不到午時二人便趕到了鎮上,那翁老頭住在小鎮西邊的一片桃林中,二人趕到時卻看見有兩個人,形似夫婦領著一個女孩跪在了翁老頭的門前。
“你們走吧,就是跪到死我也不會給你們治病。”
還未到門前便聽到翁老頭在大聲嗬斥。
“師伯,我夫婦二人自然是不奢求師伯能出手相助,但是懇請您大發慈悲救救孩子吧,如果您再不出手,隻怕…隻怕這孩兒彆撐不過去了。”
最後幾句女人更是帶著哭腔。
赫連璧聽到此處,再也忍不住,趕緊到三人麵前,剛想伸手去扶,這時屋裡傳來一聲怒喝:
“赫連璧,你若是想死,儘可去扶。”
赫連璧趕緊停住,一臉疑惑的看著跪著的三人,剛才隻顧救人心切,而且三人是背對著自己沒太注意,這時看到三人後,大吸了一口涼氣:隻見那女子和他的丈夫滿臉黝黑,但是細看竟然又有些發綠,那孩子已然昏迷過去,躺在女子的懷裡,不知死活,一看三人就是中了劇毒。赫連璧趕緊走到屋裡,隻見那翁老頭滿頭銀發,人生的異常高大,衣服雖然破舊,但是卻乾淨整潔,給人一種儒雅隨和的感覺,他站在壁爐前,一隻手拿著煙袋,另一隻手拿了一本書,來回踱步。
“你他娘的,虧你還是名醫,外麵三人估計今晚黑白無常就得來收人,那臉色,比黑無常估計都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拿本破書一本正經的乾什麼!”
翁老頭抽了一口煙,
“白秤砣,你可知他們得了什麼病?再說了我和他們有舊怨,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明白。”
這問題倒是問住了赫連璧,但是他轉頭道:
“你是醫師,如果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也應該先去治病,大不了治完病再殺,這叫做一碼歸一碼,不過那女娃一丁點大,隻怕剛斷了奶,想來也做不了什麼惡。”
聽完赫連璧的話後,翁老頭盯著赫連璧半晌,釋懷一笑;
“還是你白秤砣說的對。哈哈哈,對對對,就這麼辦。”
說罷把手裡的書往邊上一扔,推門走了出去,道:
“青竹,你帶著鹿皮手套把孩子帶到偏房,吩咐阿福阿祿燒一桶熱水,熱水裡先放入伶仃草,入水前先用銀針依次紮商曲穴、石關穴、風門穴、會陽穴、足通穀穴,注意水溫,不得涼下來,等到臉色變紅再通知我。”
“師傅,知道了。”
說話的是一名男童,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一張國字臉,白白胖胖,長得甚是討喜。
隻見青竹按照師傅的吩咐帶著女孩去了。那跪著的夫婦看著青竹帶走女孩,二人看不出臉色(即使有也看不大出來。。。)仍然跪著對著翁老頭。
“阿靈,你夫婦到前麵的小房間,把衣服都脫掉,然後用我給你們的刀片各自刺破自己的太衝、曲泉穴,然後旁邊有甘草的粉末,等到血液變紅塗在上麵,穿好衣服,喚阿壽幫你們熬藥。”
話剛落音,兩把飛刀落到兩人前麵,然後又遞給阿壽一副方子,那阿壽領過方子一作揖便下去煮藥去了。二人抬起頭來卻見翁來頭背對著自己,剛想開口,翁老頭已經回到了屋裡關上了房門。
“翁老頭,你還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啊,整個一榆木腦袋。”
赫連璧一見翁老頭進屋便挖苦到。
“我聽二人說好像是你的故人,平時也不曾聽你說過峨眉的往事,不過照口氣來聽,你和你的師門好像有點過節?不過你這個人就是不痛快,幾十歲的人了,什麼都憋著,管這麼多乾什麼,有仇就報,有病就治,恩恩怨怨不都在你一念之間,犯得著拿本破醫術裝模做樣的?”
翁老頭知道赫連璧心直口快,聽到此話確也是歎了一口氣。
“哎,往事都過去了,不過你可知他們中的是什麼毒?峨眉本在西南,離此甚遠,他們又為何在此著了道?”
赫連璧一聽知道翁老頭這是在考自己,這麼多年走南闖北,赫連璧見識自是不少,清了清嗓子道:
“翁老頭,我雖然醫術和你比不了,但是稍微還是懂得一些,他們三人肯定是被魔教的白蛇咬了,臉色發黑,決計錯不了。”
“那麼請問為什麼黑中透著青氣呢?”
“這?”赫連璧剛才也注意到三人的異樣,“翁老頭你就彆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原因?”
“西南的瘴青蛇之毒。”
“什麼!?”
赫連璧吃了一驚,
“那瘴青蛇雖說也是劇毒之物,但是卻不耐嚴寒,永豐鎮此時溫度依然極低,覺無此種可能,而且一個人中了此兩種毒,怕不是大羅金仙也受不住。”
“誰告訴你他們是一下受了此兩種毒?白蛇之毒卻是在永豐鎮附近所染,但是瘴青蛇之毒卻是早受其害,你注意看他們的下關穴沒有?青氣是自下關而起,我所料不差的話他們的大椎穴也已然有青氣侵蝕,若要是再晚了兩天,隻怕真的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赫連璧聽後笑著豎起了大拇指,接著從懷裡掏出了一件用布包裹的物事。
“你翁神醫治病自然是大行家,你看這是什麼?”
話說完赫連璧輕輕的打開包裹,裡麵確是幾截根須。
“天,真被你采到了,這是無塵水滋養望天竹的根?太好了,我的桃花有救了。”
說完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高興溢於言表。
話說那翁老頭醫館外麵種了一大片桃林,但是那桃樹無論春夏秋冬,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景象,從來沒有開過花。
“搞不懂,你種的這是桃花嗎,都說你醫術通神,但是連桃花都種的半死不活,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你的桃花開花。”
翁老頭也不管赫連璧的挖苦,收好了東西之後便道:“世子人呢?”
此時蘇炎和青竹在偏房給小女孩治病,那青竹由於許久沒見蘇炎,一直在和蘇炎聊天,但是手法確甚是嫻熟,不一會的功夫,小女孩臉色就變得紅撲撲的,這時正好翁老頭趕到,試了試水溫,讓眾人繼續加熱水,然後把蘇炎拉到一旁,手往脈上一達,眉頭不禁鄒了起來:
“世子,你這是?體內的真氣怎麼又亂了起來,我告知過世子不要再修功法。”
“翁老,都說了叫我炎兒就行,我最近感覺好多了,至於功法嗎,嘿嘿,就稍微琢磨了下。”
“哎,好吧,青竹,你去取丹藥過來,順便把白秤砣取來的無塵水拿去藥房。”
“啊,娘,我疼。。。。。”
這時小女孩醒了過來,開始呼喊,
“阿福阿祿,再燒熱水!”
說話同時,取過金針,隻見他下手如電,小女孩順間便成了一頭刺蝟,但是□□聲卻止了下來,再過片刻,翁老頭施針的速度越來越慢但是每根針卻紮得越來越深,最後一根紮進了中指,隻見一股黑血湧了出來,翁老頭趕緊取下金針,然後把小女孩往桶裡一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沒事了。”
小女孩不再呼喊,在桶裡便睡了過去,翁老頭又開了一副方子,方才安心。
“翁老,師兄說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果然不錯,你救人的時候果然整個人都熠熠生輝,不負神醫的名號。”
“就是跪到死我也不會給你們治病。”
赫連璧捏著嗓子學翁老頭剛才說的話,饒是翁老頭一把年紀,但是自己言語在前,也是羞得滿臉通紅。
“世子身體無大礙,白秤砣,你許久未來,我們去喝一杯把。”
“不醉不歸,反正明日我還要去鎮中采購些東西,今晚是要住在你這了。”
兩人說完就並肩走了出去,他兩人雖然年紀相差不小,但是那翁老頭本來就外冷裡熱,朋友不多,再加上屬於從外地移居到此,初來時更是沉默寡言。赫連璧為人圓滑,而且翁老頭需要藥材頗多,天山物產豐富,但是地勢險要,很多東西都是赫連璧幫其提供,一來二去二人便熟絡了起來。赫連璧人白體胖,翁老頭便秤他為‘白秤砣’。
蘇炎看小女孩醒來之後便疼的喊媽媽,於心不忍,便守在她身旁等青竹回來。
不多時青竹回來拿了一個包袱回來,吩咐了蘇炎各種藥材,更有專為蘇炎煉製的丹藥。這時小女孩又醒了過來,一雙大眼睛到處亂看,最後看到自己身上被紮滿了針,便欲伸手去拔。
“住手,不要亂動!”
青竹看到小女孩欲拔掉針頭便喝止道。小女孩聽到青竹的一聲喝止,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小嘴一撇,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小妹妹,不要害怕,你這是被饕餮附了身,你可知為何身上被紮滿了針嗎?”
蘇炎趕緊安慰道。
“為什麼,我知道饕餮,那不是一個胡吃海喝的怪獸嗎?媽媽以前給我講過的。”
“小妹妹真聰明,你不用擔心,你是被饕餮附了身,你看你現在是不是渾身被紮滿了針?那是老爺爺把你模仿成賣冰糖葫蘆的樣子,但是冰糖葫蘆隻有針沒有冰糖葫蘆,那饕餮沒得吃了自然就會從你體內跑了。”
“我剛才好疼,是不是它在咬我啊,嗚嗚嗚嗚。”
“沒有沒有,那是它快要出來了,小妹妹你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你看這是什麼?”
隻見蘇炎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笛,放在嘴邊吹了一段歡快的曲子,蘇炎吹的曲譜是白雲觀木道人贈於他,名曰《撫魂譜》,那曲子共分三段,第一段輕快,第二段悠揚,第三段空靈,每次蘇炎病痛總會吹上一段,不僅好聽而且能平複傷痛。隨著笛聲的響起,小女孩的目光被吸引,似乎是笛聲真的有撫平創傷的魔力又或者輕快的曲調勾起了小女孩的好奇心暫時壓製住了疼痛,小女孩止住了哭聲。過了一會,笛聲停了下來,蘇炎對小女孩說道:
“小妹妹,等你好了,我就教你吹笛子你好不好。”
“好”
小女孩歡快的說道,但是隨機神色暗淡又低下頭小聲說道:
“可是我不會吹。”
“這有什麼難的,等你病好了,哥哥教你。”
“好呀,好呀,哎呦。。。。。”
小女孩高興的拍起了手,但是一不注意碰到了一根金針,疼的叫了起來,不過這次卻沒有再哭。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沐卉遲,大家都叫我卉兒。大哥哥你叫什麼呀”
“我叫蘇炎,卉兒聽話,等你病好了,哥哥帶你去鎮上買冰糖葫蘆,永豐鎮的冰糖葫蘆可是好吃的緊。”
“太好啦,蘇哥哥,可不許賴皮,我父親就是老賴皮,哼。”
小女孩撅起了小嘴,甚是可愛。
“來,我們來拉鉤。”
一聽要拉鉤,小女孩便歡快的伸起了小手,勾起了小拇指,但是由於小女孩滿身是針眼,小手伸的略顯吃力,蘇炎見她如此天真浪漫,便趕緊伸出手去,但是她渾身都是針眼,實在是無法觸碰到蘇炎的手指,隻好輕輕的用針尖碰了碰蘇炎的指頭,饒是如此,仍然是激起了痛感。
“哎呦,可疼死我了。”
蘇炎見她如此天真浪漫,不僅也是撲哧一笑
“蘇哥哥不會賴皮,不過你得聽話趕緊好起來才是。”
“胖哥哥,你趕緊去給我端藥,我要喝藥好起來。”
青竹愣了一下,看一了眼自己的體型,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好的,馬上就來,你在這等一會,等一下給你換身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去買糖葫蘆。”
青竹和蘇炎看小女孩再無大礙,便輕輕的關了門退了出去。路上蘇炎把從天山采的白梅帶了些交給青竹,青竹喜上眉梢,又關心起來蘇炎的病來。蘇炎隻是淡然一笑,說自己還是老樣子,無甚大礙,又閒聊了些其他的話題,蘇炎感到渾身困乏,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