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陸少傾也終於見識了什麼叫天子腳下、盛世繁華,行人的穿著儘顯奢侈華貴。
突然一陣吵鬨,人群熙攘,一匹駿馬疾馳在街頭,肆意狂奔的馬撞翻了路上不少商販的攤位,許多人受到了驚嚇四處奔走逃竄,而馬上的人見況卻狂喜囂張。
陸少傾瞥見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衝進路中,女人正拽著幾個路中央的孩子。
宋子衿看那快馬向自己疾奔而來,以為自己一定難逃一劫,頃刻間,腳下一輕,一股熟悉的檀香味兒襲來,卷入她的鼻息。
下一瞬間,自己已經安全落在了街道的一側。
是他。
“多——”還未等她說完,男人就已經抽身了。
救下宋子衿,陸少傾便去追那匹馬,借著路邊被踢翻的東西飛踏騰空而起,對著馬的後蹄強硬一腳。
馬向前趨去,馬背上的人也因此跌落馬背,頭直接砸在了堅硬的石板路上。
劉革哪兒受過這種氣,自己的父親可是劉全,皇上親封的正一品劉太師,在京城誰都要給些麵子。
可今兒不知道是哪個沒長眼的小子,竟敢把他踢翻下馬,讓他在眾人麵前出糗。
扶著自己的腰,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臉上也破了相。
看著站裡在路中間的男子,劉革朝著陸少傾揮拳而去:“哪兒來的賤民,竟然敢擋本少爺的路,活膩了?”
陸少傾知道這些公子哥的本質,都是仗著家室仗勢淩人。
輕而易舉的扼住了劉革的手,稍一用勁兒,劉革就麵露苦色,疼得齜牙咧嘴,痛苦嚎叫:“放手,快給本少爺放手,要不然本少爺殺了你全家。”
他全家?就連當今皇帝都不敢說殺陸少傾全家,隻因為陸家數代忠良,其父戰功顯赫。
一抬腳,劉革就被撂翻在地。
眾人捧腹大笑,他們平時受了達官貴人的欺辱,敢怒不敢言,看著劉革被欺,也不免一番幸災樂禍。
正巧劉家的人來了,劉革橫眉怒吼道:“看什麼,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被侍從扶起來的劉革對那幾人吩咐:“愣著乾嘛,動手啊。”
因情緒過激,麵部動作太大而牽扯到了傷口,劉革疼得痛苦又毒恨:“嘶。”
說完那幾個人相視一望,再看向站在對麵赫然站立的人,一擁而上。
那些侍從陸少傾沒兩三下就解決了,完全不費任何的力氣。
滿地的人橫七豎八的躺著,哀叫聲不絕於耳。
見來硬的沒用,劉革隻好報出他爹的名號。
“你狂什麼狂,我告訴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可是劉太師,惹我,怕是你十條賤命都不夠死的。”
看著地麵囂張狂妄的人,那人一身奢貴打扮,確實是個家世顯赫的公子哥。
陸少傾眉頭一蹙,稍顯愁眉。
劉太師?劉全?
下山之前聽師兄提起過一些人,其中就有以劉全為首的一行人,為禍朝綱,罔顧法則,著實是朝中的爛蟻蛀蟲。
都說劉太師如何狡猾,如今一回京就遇見了他兒子,還真是冤家路窄呀!
可今日一見,他的兒子確實是個草包!
劉革見人不做聲,以為陸少傾是懼怕了,掄著拳頭就準備打人。
“住手!”循聲而去,就見一個頭戴麵紗的女子朝這邊走來。
宋子衿走到陸少傾身邊,看著麵前的劉革。
雖說宋子衿帶著麵紗,可劉革還是感覺到麵紗下的容貌定是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劉革看著眼前的絕世美人,當即色上心頭,賊眉鼠眼,語氣油滑得不行。
“姑娘這是有事嗎?要是有事的話劉某一定為姑娘效勞。”說完還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劉公子還真是屢教不改呐,難道你忘了上次宋少爺那件事嗎?”對於劉革的示好,宋子衿視而不見,冷漠的回應。
宋少爺?宋子業嗎?
提起這件事,劉革就怒火中燒。
上次也是因為疾馬,撞了宋子禹的兒子宋子業,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他爹的嘴裡,就硬拉著他去宋家賠罪道歉。
這還是他這麼大來第一次跟人賠禮,可謂是丟儘了臉麵。
不提這件事兒還好,一提劉革就炸毛了。
“你怎麼知道的?”
說著就準備去掀開宋子衿的麵紗,宋子衿後退一步,陸少傾恰時擋住他正欲作亂的手。
劉革滿臉凶相:“放手。”
宋子衿掀開臉上的麵紗,露出那張清冷的鵝蛋臉,臉上表情不屑中又帶著張揚。
看著是宋子衿,劉革也一愣,上次因為宋子業的事兒,他爹就告誡過他,宋家是絕對惹不得的。
雖說宋子禹隻是個二品的尚書,遠不如他爹劉全得勢,但他家貴就貴在這個宋子衿上。
宋子衿可是天鳳之女,三歲便能識千字,五歲熟背萬詩,七歲便能出口成詩,十歲那年,在皇帝壽宴上擊敗當年的狀元,風光無限,自此名聲大噪。
不僅如此,提出的治國之道沒出三年就已經讓言國在現今幾個大國中脫穎而出,就連當初名噪一時的才女何沅都比不上她,宋子衿也被譽為舉世第一才女。
其實劉革本也沒多看得起宋家,不過是一個仗著天鳳之女的稱號在那兒顯擺嗎?他對宋子衿可是恨得咬牙切齒。
“宋姑娘有什麼指教,難不成這件事你也要橫插一腳、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嘛?”宋子衿嗤笑道:“劉公子莫不是忘了,你的馬匹方才差點撞了我。”
劉革不以為意:“撞了就撞了,畜牲發了瘋豈是我能控製的?”
宋子衿譏笑:“你若是不能馴服你的畜牲,那豈不是禽獸不如?”
劉革:“宋子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