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球場 我今天找到了3542(2 / 2)

彆在這裡發癲 一根電纜 4029 字 10個月前

“不,我沒事!”朗星回一把推開試圖扶他起來的畢維斯,疼痛讓他眼前有點模糊,恍惚之間好像看到文森特站在他麵前,於是他揮舞著雙手大吼大叫:“你休想讓我去坐替補席!”

馬爾茨本來很急,聽他這一句,立刻站住了,痛罵道:“你想的倒美,今天你爬也得給我爬上場去。”

哦,這聲音,這分貝……原來是老馬。朗星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地搖了搖腦袋,看清了眼前這個胡子拉碴的老禿子,這才覺得疼痛稍減。

“啊,這人。”更衣室的另一頭,布萊恩大為不解地注視著這出突如其來的鬨劇,覺得好笑,“為什麼總在比賽前做這種嘩眾取寵的事情,像個小醜——這話可不是我說的,”他很八卦地看著身邊的樸聖俊,“是紅塔高層在報紙上說的。”

樸聖俊笑笑沒說話。

而那一邊,朗星回手機在兜裡震顫兩下,他用正在作痛的右腳金雞獨立地站著,試圖以這種方式壓製疼痛,然後摸出了手機。

是謝舍爾的語音消息,一如既往地溫柔安定,宇宙大爆炸那天都不會變。

“BOSS如果碰見了你,一定會來看你比賽的。或許他就是曼市今天的太陽,從雲層裡露出一線光,注視著你。你會好好比賽,讓他高興的,對不對?不要緊張,深呼吸,冷靜下來就不痛了。你做過很多次的,呼吸,呼吸。”

“深呼吸,深呼吸。”趕來的隊醫也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

隨著他慢慢地平複下來,疼痛逐漸減退,但仍舊是隱隱作痛,在尚且忍受的程度之內。見他虛脫一樣靠在座椅上,又拿起手機發信息,馬爾茨這才溜溜達達地走到了他的麵前,還沒等他開口呢,就聽朗星回凶神惡煞地朝手機那頭道:“我今天會贏!”

OK,看來沒事兒了,老馬挑挑眉,又溜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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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徹斯特,對於不看足球但熱愛生物的華夏人來說,可能第一印象並非球隊,而是初中還是高中課本上出現的遺傳學經典案例——黑白樺尺蠖。大約講的是曼市的樺尺蠖原是白色多黑色少,後因工業區發展迅速,環境汙染加劇,森林樹木儘數染黑,於是樺尺蠖為了適應環境,族群分布轉化為黑多白少。再後來呢,汙染得到治理,樹木回複原狀,於是樺尺蠖又成為了白多黑少的狀態。

曼市姐妹花的名字,大約就來自於這個故事——樺尺蠖森林與樺尺蠖聯,前者的代表色為白色,於是華夏球迷賜名白蛾/白蝴蝶/白森林,後者代表色為黑色,自然就是黑蛾/蛾聯/黑蝴蝶。值得一提的時候,這倆俱樂部德比的時候,全場除了黑就是白,華夏球迷大呼簡直像是進了靈堂,於是呼之為“吃席德比”。

QAQ如果造梗能拿獎,華夏球迷下屆世界杯高低得冠軍。

不管是黑是白,作為英超勁旅,樺尺蠖森林和樺尺蠖聯的實力都相當強勁。前者,那是上個賽季的英超和足總杯雙冠王;而後者,雖然經曆了幾年的低穀期,卻也在去年文森特到任之後,開始有了崛起的跡象,上賽季在英超聯賽中排名第六、足總杯亞軍,因此取得了歐聯杯資格,已經進行的七輪比賽三勝兩負一平,成績還算拿得出手。

而在比賽風格這方麵,樺尺蠖聯從創立之初似乎就有“鐵血”的傳統,文森特的到來使得這支隊伍鐵上加鋼,從單純的“鐵血”,變成了“蛾聯是鋼鐵,誰碰誰流血”,防守和進攻幅度之大,讓任何對上他們的球隊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否硬抗。

此刻,山穀球場,主教練辦公室內。

馮禧腳步很輕地推開了磨砂玻璃門:“Mister。”

這位華夏的國青小隊長比朗星回大一歲,一頭利落短發,個子不很高,聲音也不大。與另一個華夏人那鋒利卻又顯陰柔的“娘們臉”不同,這張臉是很常見的東亞陽光少年臉。說帥吧也是在沒有太大的記憶點,隻是五官端正,另外有競技體育BUFF加成,所以也年年在各大社媒上與各路演藝圈明星平分秋色。

“come in。”屋裡傳出低沉帶磁性的男聲。馮禧猶豫了一下,慢慢走了進去。

屋內,堅硬的黑木桌後,坐著他目前的俱樂部教練——赫夫·文森特。

名帥們的脾氣大都有點“過人之處”,這位來自西班牙的主帥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如今是四十歲上下,幸運地躲過了教練們禿頭的魔咒,一身修身黑西裝,深棕色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露出整個光潔的額頭,深邃的眉眼下,是緊貼骨骼的薄薄皮相和同樣薄而平直的嘴唇。

見到自己的隊員,他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下意識地用指關節抬了一下鼻梁上的金屬框眼鏡,抬起的眼眸裡看不出太多表情:“哦,有事嗎?”

不知為何,馮禧一直不太敢接近這個教練,或許是他身上那種冷冰冰的疏離感並不適合東亞關係的相處模式。頓了一下,他硬著頭皮道:“嗯,隊員們都到齊了,所以我來跟您說一聲。”

“嗯。”文森特手指在桌麵上輕輕一敲,站了起來,“走吧,去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