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的俘虜終於從感覺的泥沼中掙紮出了微弱的理智,他喘息著,戰役艱難而艱辛,掙紮帶動被我手指壓住的發絲從指縫間逃逸。
“…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質問我。
我因此發出短促笑聲,支起身來再度欣賞他那張被撕碎了溫和與理智的臉——“我隻是想求證而已。”——我說。
“關於你和我究竟誰才是正確。”
“你的身上,是否也有人類所存在的放縱與墮落。”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我占據優勢。”我微笑著,空氣中彌漫的發酵的橘子味與紫藤花的氣味混雜,醞釀的甜美醉意伴隨自靈魂而升騰的愉悅熏醉了我。彎下腰,我跪坐在柔軟深陷的床榻上,低頭欣賞昔日傲慢神明的狼狽可憐姿態。“你已體會人類總要經曆的第一重、也是最高重的放縱。”
“而你正沉醉其中——並且,即將不止步於此。”
我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順著顫栗而行,手指再次觸碰那玫瑰般柔軟紅豔、也正微微顫抖著的唇。
“看,你與我們並沒有多大的區彆。”
但很遺憾,未曾真正俯身與渺小的人類相接觸的俘虜理解不了話中的羞辱與取笑,隻茫然地眨了眨眼,睫毛抖落凝聚在上的沉重水珠。
我並不感到過多失望——精神的放縱墮落安排在軀體的放縱墮落之後,但我不會忘記落下它。
“…你會逐漸理解我的話的。”
我說,並在今天最後一次教導我的俘虜:“但現在,你隻需要學會向我哀求或者索取。”
愉悅自指尖蔓延,滿足在這時更升一層。
不可避免的,我在這甜美的愉悅中想起那些在救世主們出現之前的愚蠢的宗教瘋子們——以為自己能從羔羊的行列中脫離,可以在牧羊人宰殺羊群時作為享用盛宴的客人而非製作盛宴的犧牲。
倘若他們知道,他們膜拜的神明正如脆弱無害的羔羊般任我擺布,又會怎麼樣呢?
………你會怎樣呢?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