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行·第一卷·骨妖長歌 戰國屈原所……(1 / 2)

九歌行 流岩ZQ 15117 字 10個月前

(11)

一抹金色,染在水天儘頭的雲上。

這裡是江邊的一座小崗。江風徐徐吹過,小崗上叢生的葦草隨風輕輕擺動。一片一片,靜謐宜人。

顏敬站在邊沿上,迎著朝霞和風,輕輕的吹著笛子。

鬼生花和骨竹老人,輕輕走到他的身後。這時,顏敬收起了笛子,回頭向他們拱手行禮。鬼生花和骨竹老人也恭敬地向他還禮。

“顏敬先生,這首曲子你是怎麼學會的?”鬼生花向他探詢道。

顏敬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心底下了一個決心。接著,他輕聲向鬼生花細訴:“之前告訴你的那個故事,後續還有一段。時間發生在那女子自儘之後的夜裡。”

“那時,似乎王府想儘快的掩蓋這件事,所以草草的將她下葬。很幸運,埋得很淺,所以即使是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隻用了一夜就將她挖了出來。”

鬼生花看著他,欲言又止。顏敬接著說:“我小時候,出生在士族家庭。但到此時,這個出身留給我的,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如果還有什麼的話,就是骨妖的咒術。”

“想不到你也會骨妖的咒術,”鬼生花感歎說。“是的,”顏敬向她點點頭,“小時候,從家裡雇傭的骨妖法師哪兒學來的。”

“那麼,這樣說來,骨女就是被你創造出來的咯。”鬼生花問顏敬。

“在人從生到死的過程,體內的五行運轉將發生逆轉。”顏敬解釋骨妖法術的原理,“但是,在人死而未腐之時,采用五行混元之術,五行逆轉就不會發生,就能將他們的狀態維持在生與死之間。”

“五行混元?”鬼生花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

“是的。就是將本來涇渭分明的五行物質,打破界限,實現趨同。”顏敬如是說,“骨妖在以後的日子裡,體內五行會逐漸化為一體。這是它們與三界中的任何存在都不一樣的地方。”

“五行混元是我在骨妖的秘術裡感受到的最神秘的力量。”在一旁的骨竹老人突然發聲,“這種突破天地法則的事物,特彆是在骨妖法陣中被放大,最終會衍生出什麼樣的後果?這是我和大德一直最擔心的事。大德也是一直在苦苦探求這背後的玄機。”

“你這樣執著,但不知那女孩能否接受。”鬼生花歎息著,對顏敬說。那女子一心求死,事後不僅沒有死成,反而變成披著人皮的骷髏。這是一個原本美麗的女子,難以接受的。

“是的。經過了許多年,身邊寶貴的東西,被一件一件的剝奪。”顏敬的眼神凝望著遠方,似乎已經泛出了淚水,“我突然很想去爭取,即使是自己力量弱小,也能留下一件。”

“是啊,”鬼生花也隨他看向遠方,“人生,總有一件事情,是能讓自己執迷不悟的。”

“不過,她並沒有領我的情。”顏敬的身體似乎是在微微顫抖,“我們很快就分道揚鑣了,這些年來,我也隻能作為一個渺小的行腳商,小心翼翼的四處追隨她。”

“接下來的故事,便是我所知道的了。”骨竹老人輕輕走近二人。“在那之後,骨女因為沒有被約束,而遊蕩在人世間。但是,大德法師卻在急切的尋找她。”

“那時,根據我們對星象變化的測算,知道有個曾經的預言即將實現。”骨竹老人語氣振振的說。

“什麼預言?”鬼生花與顏敬同時發文,他們都吃了一驚。

“因為人世間,有了太多太多的骨妖,深受重重磨難。”骨竹老人對他們說,“所以大德年輕時,曾在西方的大菩薩像前苦苦哀求,希望解脫它們的苦難。”

“某一天,大菩薩的真身顯聖。她告訴大德,當南方的夜空出現一顆異星閃耀的時候,這土地上會出現一個與眾不同的骨妖。她最終會使,骨妖獲得解脫。”

骨竹老人義正辭嚴,讓人很難不信任。他繼續說道:“所以,大德一直在找尋這個骨妖。特彆是在我們發現這顆異星出現以後,我們分頭,在各處尋訪。”

“後來,大德便找到了骨女。”骨竹老人深陷回憶當中,“她化身成為骨妖的時候,正是異星出現的時刻。”

大德與骨女一見即很投緣。兩人交談,大德發現她確實與眾不同,有著強烈的俠義氣質。大德確信自己已經找到了骨妖的拯救者,於是,收她作為弟子。

大德不僅將各種法術傳授給她,而且也將自己理想中骨妖世界,一點一滴的感染給骨女。

骨女成長很快,作為低下的妖靈,掌握了強大的能力。

她從大德門下學成之後,大德便讓她獨自去建康城內,骨妖最密集的地方,組織力量和繼續成長壯大。

二人約定,當時機成熟,就會領導骨妖,為擺脫被奴役的命運,排除一切障礙。

“我所接觸的骨女,和大德相比,還要更激進的多。”骨竹老人對他們說,“這些年,她成立了一個秘密的骨妖刺客團,專殺王甫一類的貴族和他們豢養的骨妖法師。”

“這個骨女,確實很有意思。”鬼生花眼神中閃現出光芒,“我先還以為,她是為了楚巫骨器與我爭執。”

“原來她是為了保護大德法師,果然是重情重義的豪傑。”鬼生花突然陷入了思索,“那麼,楚巫骨器是否在她手中呢?”

“如果楚巫骨器,不在骨女哪裡。那麼,她也如宗主一樣,急切的想找到它。”骨竹老人對鬼生花說,“總之,現下還是要先找到她,才能了解情況。”

“嗯,”鬼生花點頭稱是,“您是否和我同去?”

“那是當然,”骨竹老人肯定的說,“大德是我的摯友,我必須知道他遇害的真相。”

“好,那我們這就出發,去骨妖大會。”鬼生花說。

“嘿喲喲,”這時,遠處的莊園裡傳來沉重的號令聲。伴隨著的,是疲乏的腳步聲,響亮的皮鞭,和骨妖法師低吟的咒語。

這是在莊園裡做苦力的骨妖們,終於完成了一夜的辛勞,回到它們的地窖裡去躲避陽光和休息了。

就在這時,一輪紅日,突然躍出江麵,在天空中蔓延開無限的風光。鬼生花和顏敬都沐浴在這萬千彩霞當中了。

(12)

鹿鳴寺,是南朝建康城外最著名的大寺。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這是唐代詩人杜牧描述的,人們對南朝最深刻的印象。

而無疑,在這四百八十寺中,鹿鳴寺是首屈一指的。

暗夜,月朗星稀。

一路上,不少骨妖屏息靜氣的蟄伏在沼澤、草叢、溪流之中。它們在等待著,骨妖大會的徹夜狂歡。

鬼生花的闖入,猶如投向池中的碎石,雖有漣漪,但很快平靜。

鹿鳴寺的住持,蓮日長老,與靈狐族多有往來。

鬼生花對這位修為高深的長者,敬慕已久,所以決定在找到骨女之前,先來探視他。

走到鹿鳴寺的山門前,這裡出奇的顯得冷清、樸素。

月光下,一行石階,兩旁是叢生的雜樹。

鬼生花拾階而上,紗裙輕輕掃過。

“沙沙——”微風輕輕拂過耳邊。

鬼生花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是一道無限結界。

這種結界常使用在寬闊的馳道上,或是僻靜的鄉間小路。順著這種被施法的道路往前一直走,你永遠也走不到儘頭。

因為它看起來是一條直線,其實卻是用巨大的咒力,將你的空間,扭曲成密閉的環線。

鬼生花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這實在是難不倒她。

她突然轉身,身影急如閃電,一下子沒入了道旁的雜樹中。她知道,隻有這裡,才能找到結界的縫隙出去。

但是,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複雜。因為她這一下,便跌入了結界的中空地帶。

這裡,四周原本是暗淡無光的,鬼生花輕輕走了進來,便出現了光亮。

“不好!”鬼生花心裡一驚。這裡的四周,都被種滿了藍田玉。而這種玉石,天生便克製靈狐族的靈力。

鬼生花心中一凜。很顯然,這是有人特意為她設下的陷阱。因為知道她必然從這裡經過,所以刻意在這裡種下藍田玉。完全克製住鬼生花的靈力,並將她困在這裡。

鬼生花退後幾步,冷冷的打量著四周。“鬼生宗主,莫不如讓我來幫幫你。”骨竹老人輕聲對她說。

“我是楚國人。曆史上,我們最擅長養玉,對玉的各種習性了若指掌。”骨竹老人的身影出現在鬼生花的身邊。

骨竹老人伸直雙手,輕輕吐納。不一會兒,他的雙手就發出熱氣。“明明如玉,照我前路。去——”

那些玉透出的光,一點一點融化在夜空中。在他們麵前,出現了一條路。骨竹老人正想走上前去。鬼生花一下攔住了他。

“他們設置這樣的陷阱,單單是想攔住我。”鬼生花看著遠方透出來點點的燈火,“看來他們是早對我有防備。我們進去要悄悄的,看看葫蘆裡麵究竟是什麼藥。”

鬼生花走上前幾步,念動真言,立刻變身成一個眉清目秀的小沙彌。骨竹老人看著她,微微含笑點頭,卻幻化成一道青煙,落在鬼生花的手上,變成了一盞燈籠。

小沙彌低頭,快步向寺門前走去。迎麵走過來幾個修真者。小沙彌心中狐疑:鹿鳴寺本是佛寺,怎麼會有這些捉妖為生的修真者往來。

幾個修真者看著小沙彌,也是大吃一驚。他們說:“你這小和尚,從哪裡來?是不是這鹿鳴寺的和尚。”

小沙彌心想,我也不知道內中情形,如果回答錯了,豈不就露餡了。於是,他假裝慌亂,“咿咿呀呀”的不住哼哼。

修真者都不耐煩了,便上前把小沙彌提了起來。“管他是誰呢,先跟那些和尚一塊兒關起來,待明日再仔細審問。”

“啊,”小沙彌心中一驚,手中的燈籠也被劈手奪去。幾個修真者把他推搡著進了寺門,一把扔進左邊廂房。

小沙彌被摔在地上,硌得生疼。這時,他才發現,廂房裡全是和尚,足有三四十個。這些和尚圍攏來,將他扶起。

內中一個和尚問道:“你這小沙彌,以前在寺裡從未見過你,你是從哪裡來的。”

小沙彌依然故作驚恐:“我是從石頭城外,寒水寺來的。我師傅叫我來鹿鳴寺裡,求些經文,回我們那兒去謄寫。”

那些和尚,紛紛向他埋怨:“你這小沙彌,真是個背時的。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節骨眼來了。”

那小沙彌故意害怕,眼眶裡擠出幾滴眼淚:“你們偌大一個鹿鳴寺,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連我這麼個小孩都不放過。我真是冤呢!”

內中那個和尚看著他,心中也是不忍,歎了一口氣:“也罷,這也是你小子的劫數。我且告訴你,不過你被放出去之後,萬萬不要往外亂說。”

“嗯嗯。”小沙彌把頭點的如搗蒜。那和尚才對他說:“剛才抓你的那些,都是北鬥司的修真者。”

“唉,誰曾想,我們竟會得罪他們呢。”和尚裡,傳出各種歎息聲。

那和尚對小沙彌說:“明日夜裡,我們這鹿鳴寺,就要舉行超度骨妖的大法會。天下骨妖皆雲集於此。”

“不過,今年據北鬥司的修真者們說,靈狐族的大妖怪鬼生花從一位大德法師手中奪走了一件號令骨妖的骨器。她會在這次大會上,聚集眾骨妖,為害人間。”

小沙彌心頭一怔——這又是從何說起?

“這些修真者,前些日子就來寺中,要住持同他們合作。在這次骨妖大會上,將這些骨妖全部消滅。他們說,這樣就可以根除隱患,鬼生花也不可能興風作浪。”

小沙彌心裡恨得直癢癢,又不敢表明。

“不過蓮日長老說,靈狐族都是有德行的精靈,是不可能做傷天害理之事的。”那和尚對小沙彌說,“更何況,佛門慈悲,又怎麼忍心把這些骨妖全數消滅。”

這時,和尚們都抑製不住的悲憤,紛紛說:“結果這些修真者完全混不論,把住持關押在藏經閣。我們師兄弟上百號人,全關在幾個廂房裡。”

“外麵,隻見到那些修真者進進出出。連他們在這裡乾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和尚們發出了嗚咽聲,哭哭啼啼地說,“我們都被關押好幾天了,水米都不曾吃過幾次。”

真是群沒用的鳥和尚,小沙彌恨恨的想。但是這群修真者,究竟要做些什麼呢,她也陷入了深思。

(13)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雖然都是在硬地板上,但大家還是堅持不住,紛紛睡去。

鬼生花變成的小沙彌沒有睡著。她盤腿坐在地上,像所有的靈狐一樣,在暗夜中修煉自己的靈力。

冥想,深吸,吐氣。鬼生花感受著大周天萬物的力量,一點一滴的尋找著其間的靈力,緩緩的引入自己的小周天,也如日月星辰、江河湖海一般,有序的運轉。

“隆隆——”一股異樣的氣流在慢慢接近。這種力量橫行的肆無忌憚,如激流逼近前來。鬼生花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嘩嚓——”似乎一道金光閃過,出現了一隻利爪。

鬼生花一個激靈,修煉就被打斷了。她輕輕的吐著氣,心中驚疑不定。這是修煉多年,從來沒有過的。

這周圍一定正在發生不同尋常的事,而且必然潛藏著巨大的力量。鬼生花在修煉中也感應到了,且被它打斷。

“這可不得了,”鬼生花從地上彈了起來。門縫裡,一絲月光透了進來。

“我可得出去探個究竟。”鬼生花凝心屏氣,用神識感受著月光落在身上,輕輕吐納。“忽——”她便化作一隻蝴蝶,輕舞著,從那縫中輕輕飛了出去。

寺內聚集了不少年輕的修真者,他們神情嚴肅,如臨大敵。不住的在走廊上來回,搬運各色法事的用品。

鬼生花跟隨著他們,穿過門廊。她看見在大雄寶殿前,已經搭起了一個高高的祭壇。上麵飛舞著各種符文,下麵則有品級相對較高的修真者念動咒語守護,氣勢相當威嚴。

“這些北鬥司的,在作什麼妖?”鬼生花有些好奇。她瞅見禪房裡,還亮著燈火。幾個修真者在裡麵,不知謀劃什麼。她立刻飛了進去。

原來這屋裡是北鬥司的幾個主事者:大掌教李天璣,以及知事曹清玄、趙常理、孫詔安等人。他們神情嚴肅,正在作機密商議。

鬼生花落在梁上,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開始偷聽。

“蓮日和這鹿鳴寺深受皇恩,”李天璣一臉悲憤地說,“想不到卻是些忘恩負義的禿驢,居然敢違抗皇命。”

“事情已經很緊迫了,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手段。把這些禿驢關起來,清醒清醒。您這樣做,也是非常合適的。”趙常理安慰他說。

“是啊,”孫詔安也用附和的語氣說,“我門下的弟子,前日在江水邊捉拿骨女的黨徒,已經和鬼生花交過手了。這女妖,必然已和骨妖勾結。”

“大德法師的死,楚巫骨器失蹤。經我們的密探調查,這宗事,也肯定和鬼生花有聯係。”曹清玄說。

李天璣看著身邊的人,有些激動的說:“大德雖然是我們的前輩,但是生性固執,常與骨妖牽連,橫遭此難。關鍵在於,他的楚巫骨器是骨妖的至尊法器,若落入靈狐族之手。那我們與狐族數千年的實力均衡就會被打破。”

“鬼生花一定會利用楚巫骨器,進而控製骨妖。那時候,兩大妖類聯手,在人間就是一場大劫難。”曹清玄幾乎是咬著牙齒這般說。

說到這裡,李天璣突然渾身一顫,立起身來:“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我們必須反擊,並且就在眼下。”

“要乾就乾淨利落啊——”幾個人群情激奮,相互激勵著,一心都要點燃彼此的鬥誌,在心底也已經將鬼生花虐殺千百遍了。

鬼生花向他們冷冷的投去嘲諷的眼神。

“吽——”外麵突然紅光大漸。人群中也出現了不小的沸動。屋裡麵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向了窗外。

一個年輕的修真者帶著小跑的進屋,表情有些慌張:“大掌教,外麵的師叔們已經準備好了。”

李天璣即刻立起身來,躊躇滿誌的對眾人說:“我們這就開始,逆轉我們與妖族的局勢,在此一舉。”眾人也受到他的感染,群情激奮的簇擁著他,走了出去。

鬼生花輕飄飄的落了下來,才恢複了真身。這一刹那,更加強烈的感受到那股異樣的氣流,如山勢一般,強排過來。

“赦令——”沒有猶豫,在這一刹那以後,鬼生花再化作一隻輕盈的蝴蝶,迎著月光,飛出窗外。

這時,李天璣已經手持寶劍,開始念念有詞的在祭壇上起舞。他的幾個知事,則安靜的呆在一旁,為他護法。

蝴蝶從他的劍尖繞了一圈半,徑直去落在了祭壇邊緣的令旗上。

寺院的上空,雖然尚是暗黑的夜,但已經能隱約看到烏雲堆疊和湧動的情景。這時,鬼生花心裡也是忐忑不安起來,不知會發生什麼。

“轟隆——”烏雲裡閃現出一道電光;緊接著,“轟隆隆隆——”電光閃爍。

鬼生花驚起,突然看見,烏雲中出現了一隻金光閃爍的爪子,是一隻龍爪。難道是它——

一陣旋風掃過烏雲,鹿鳴寺的天空出現一幅巨大的鏡像。裡麵,是一片浩海中,上下浮動著一個巨大的龍神。它的上半身有五個龍首;下半身,卻隻有龍尾一隻。

“是五龍神王,”鬼生花之前未曾見過,但是卻天天聽說。它源自靈狐族一個悠久的傳說:在高聳的聖域之山底下,是一個與之相反的世界——那是一片汪洋大海。

在這海中,居住著五隻史前巨龍的怨靈,化身成的巨妖。它被它的信眾尊稱為五龍神王,並且它與狐族有著深仇大恨,隨時都在妄想翻轉聖域,重新主宰大地。

“這些修真者,什麼時候與五龍神王聯係在一起了?”鬼生花大吃一驚。五龍神王的信眾,在人間一直被視為□□徒;雖然很有力量,但一直被正道絞殺,而偏於一隅。

“天璣道長,好久不見。”五龍神王,在鏡像的那頭,傳過來很遙遠的聲音,“雖然我們過往關係不錯,但是你深夜傳喚,我也是會生氣的哦。”

李天璣很討好的對它笑了笑:“打擾您的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要立刻與您商議妥當。”

“哦,”五龍神擺了擺尾巴,似乎是壓抑著心頭的怒火,“那你說吧,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再過一日,就是骨妖大會。天下的骨妖都會雲集於此。”李天璣對五龍神王說。

“那與我有何乾?”五龍神王眼神鄙夷的說,“不過是群螻蟻般的妖孽。”

“靈狐族的宗主鬼生花——也會來。”李天璣在後麵拖重了語氣。

五龍神王一怔:“靈狐家的頭目,去哪兒湊什麼熱鬨?”

“鬼生花已經拿走了楚巫骨器,可以號令天下的骨妖。”李天璣接著說。五龍神王流露出不自在的神色。

“一旦靈狐族和骨妖沆瀣一氣,人間便會招來大難。”李天璣表情肅然,拱手對五龍神王說,“所以想請五龍神王,你在骨妖會上,引來劫火,將它們一舉消滅。”

“嗬嗬——嗚嗚——哈”五龍神王先是詫異,後來渾身抖動著大笑起來。

那笑聲中的嘲諷之意,溢滿了整片天空。李天璣在眾多弟子門下麵前,也感到了極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