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謝雨,玩天玩地放蕩不羈的大小姐。
在我18歲那年——我喜歡上一個人。
她叫棠霏,海棠的棠,細雨霏霏的霏。
我們的初識,是在我的18歲生日晚宴上。
那晚,她穿著一襲黑色連衣裙,散披著頭發,脖頸上戴著一個小小的平安扣。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吃著蛋糕,我從行色匆匆的人群中,一眼,便望到了她。
我的腳步像是被釘子定住一樣,久久不移開步子。
錦恩走過來調侃我說:“呦嗬,咱們謝大小姐也有心上人了?讓我瞧瞧。”
她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我移開了目光,抬腳往舞台中心走。
錦恩是我的兒時玩伴,也是現在的玩伴。
她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性取向不正常的人。
我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性取向不正常的人。
她是四愛,而我是同性戀……
她喜歡——江家逍遙在外風流的獨子“江聿肆”
我從棋局外看著,兩個人的糾纏不休。
錦恩的愛而不得,次次的重蹈覆轍。
7月26日,我陪她去澳大利亞散心,也是她被甩的。
第6次。
我站在石橋上,手撐著圍欄,問她。
“為什麼還要一次次的原諒他?”
微弱的海風撲麵而來,海鷗高亢的"咕咕"叫著。
她輕笑一聲,隨後苦澀沙啞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旁。
“阿雨,”她輕聲喚我“我真的好愛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來自愛情幸福。”
話落,她轉過頭,眼中蓄淚但依舊保持笑容的看著我。
額前飄起的發絲數不儘,也如同她重蹈覆轍的次數一樣——數不儘。
“因為我愛他,所以願意原諒他的一次次的傷害與拋棄,願意包容他,阿雨,你遲早會懂的。”
錦恩的肩頭落下一隻海鷗。
她將全部食物都喂給了那隻海鷗。
海鷗飛走了。
她手裡再有食物的時候。
它又飛回來了。
後來,我真的理解了錦恩那日說的:
“因為我愛她,所以願意原諒她帶給我的傷害與拋棄,願意包容她。”
*
2021年3月1日
我和她的第二次見麵,她成了我的室友。
晚上,“你好,我叫棠霏,你呢?”她坐在鏡子前卸妝問我。
“你好啊,我叫謝雨。”我故作鎮定的回答。
她主動與我搭話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有一條小鹿在亂撞一般,洶湧澎湃。
“以後我們就是室友了,加個聯係方式?”她將微信的二維碼亮在我麵前。
我不亂陣腳的掏出手機,掃上了她遞過來的二維碼。
就這樣,我們的關係開始逐漸發生變化。
而我的暗戀也陷入了無儘的不見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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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23日
暑假,我們約在一起去浙江杭州玩。
我坐在候機室低頭看著手機,等待她前來。
在即將登機的時候,她才姍姍來遲,嘴裡一直說著對不起。
我笑笑:“沒事,走吧。”
經濟艙裡,我們倆個閒聊著。
我們突然聊到學校裡的八卦,她話鋒一轉。
問我:“阿雨,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愣愣,看著她說道“有。”
她八卦起來接著問我:“是誰?咱們學校的嗎?”
“嗯。”是你。
後半句我始終沒有說出來。
我不在接她的話,她也悻悻然地換了個話題。
我看像窗外,飛機穿梭在雲層之間,被白雲環繞,看不清遠方。
就像我對棠霏的喜歡,被薄紗籠罩,看不清未來。
晚上,我們落地於杭州,坐了大概十分鐘的地鐵。
剛出地鐵站,天空就下起了蒙蒙細雨。
我們撐著傘推著行李箱,找了半天,才找到凱瑞大酒店。
到了房間,我們前後洗了澡,收拾了一下,就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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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25日
昨天有雷陣雨,一天都在房間裡呆著。
今天的天氣晴了些,我牽著她先去了西湖前的杭州博物館。
她今天很美,像風情萬種的江南女子。
剛從博物館出來,就又下起了大雨。
昨日的雨水還尚未褪去,房簷上堆積的雨水,一點一點滴落下來。
我怕滴濕了她的衣服,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不好意思的神色,真可愛。
我們走進西湖邊上的茶館,暫時歇了歇腳。
“阿雨,你不冷嗎?我把衣服給你吧。”說罷,她便起身要將衣服披在我身上。
我摁住她的手,輕聲說:“不用,我穿的厚,不冷,你披著吧,省得感冒難受。”
她點點頭,坐了回去,喝了口茶,望向西湖。
雨滴打在冰綠的西湖上,泛起漣漪。
雖然下起了雨,但蘇堤上的人依舊不少。
形形色色,打著雨傘,走在漫長雨路的蘇堤之上。
雨勢漸漸小了,我攜著她,打著油紙傘,也走上了蘇堤與斷橋。
真好啊,我挽著我的愛人,打著同一個傘,走著。
真希望,餘生一切都像這樣的,歲月靜好。
晚上,我們才慢悠悠的走到錢塘江大橋。
我牽著她的手站在圍欄前。
望著對岸的高樓大廈、萬家燈火。
車輛從兩邊大型吊橋上快速駕駛。
錢塘江上,船夫著船往陸地上的船口劃。
船夫上岸後,我聽見他對他的船伴講:“我先走了喲,我老婆今天生日,得早些回去。”
我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看著彆人幸福,即使不認識。
自己也會莫名其妙地替他們的幸福而開心。
我轉過頭看著她,她也轉過頭看著我。
一刹那,我有些失神。
‘哢嚓’一道快門鍵的聲音傳來。
隻見拿著攝像機的大概50多歲的叔叔,笑容滿麵地走了過來。
“你是?”我疑惑的問。
他說:“你們好,我是一名攝影師,叫張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