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異口同聲。
“剛才看到你們站在那裡,覺得很應景,我就給你們拍了張照片,有些冒昧,實屬抱歉。”他帶著歉意地跟我們說。
“沒關係。”她有些驚訝道。
須臾,張弦便將剛才拍的照片拿到了我們麵前。
照片中,是兩個女孩子對視著,右邊的女孩子著裝江南風、傾國傾城。
左邊的女孩子著裝酷辣,兩個人明顯的對比。
“哇,好漂亮,謝謝。”她道謝著。
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縷的光亮。
她接過照片,張弦沒有久留,說了句:“喜歡就好,那我們有緣再見。”便走了。
“我們也去吃飯吧,逛了一天了。”我重新牽起她的手,看著她,麵色溫柔道。
她點點頭。
我們去了銀泰城,找了一家烤肉店。
直至深夜,我們才回到了酒店。
*
2021年8月1日
我回了廈門,她比我先回去。
我剛進去,我就瞧見,她拿著我寫的暗戀日記。
她見我進來愣了一下,我有些慌亂。
“我,我發繩沒有了,打算找你的借一下,我給你發過微信了,不小心看到了這個。”她緊張的解釋。
我打開手機,看到了她微信發來的消息。
[30分鐘前]
[me:借你一下你的頭繩,我的好像丟了,謝謝啦。]
“霏霏…你……都知道了嗎?”我試探性的問。
她悶悶的“嗯”了聲。
局麵僵持了幾分鐘,她出聲說,“抱歉。”
我些許苦澀的笑了聲,“沒事。”
——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保持朋友的身份。
不捅破那層窗紙,向以往那樣,可是一切的美好,突然被打破。
我的日記莫名其妙的被拍了照片,傳到了論壇上。
“霏霏,照片是你拍的嗎?”我聲音顫抖著問她。
她旁邊的‘新朋友’替她先說了話:“照片確實是霏霏拍的,但是不是霏霏發的。”
我紅著眼忍著氣道“我沒問你,你有什麼立場站在這個房間替她說話?”
她麵不改色地解釋“阿雨,照片確實是我拍的,但不是我發到論壇上的。”
“那就是,你和那個匿名者同流合汙了?”
她沉默著,不給予回答。
我看著她沉默,步子虛晃的退出了那個房間。
我回了家,將自己鎖在屋子裡。
深夜,我坐在落地窗前,地上擺滿了酒瓶。
我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現在看著這萬家燈火,隻覺得淒涼的很。
第二天早上,我的微信被泄露。
一條條的罵聲、指責與偏見,對著我席卷而來。
錦恩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我爸媽已經知道了我與棠霏的事情。
“混賬!我怎麼生出你這個玩意!真是把我的老臉丟儘了。”我爸麵色通紅的指責我。
我媽在一旁梨花帶雨,我的耳朵被我爸扇的耳鳴,什麼也聽不清。
錦恩為我求情“叔叔阿姨,阿雨年少無知,您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小恩,你不用為這個孽障說情,我已經聯係好了一家戒同所,下午就把這個孽畜送去!”我爸拍了拍桌案。
我隻能看見他們說話的嘴型,什麼也聽不見。
錦恩無力的勸說著,她看著我一直不說話,著急的推搡著我。
“恩恩,我好像聽不見了……”我呆若木雞的說。
話落,他終於閉上了嘴,不在指責我,媽媽的哭聲似乎也止住了。
錦恩……也不在推搡著我。
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他們一動不動。
我看著錦恩的眼眶漸漸泛紅。
最後,我被送去了戒同所,我聽不見他們說話。
他們見我不說話,就一次又一次的電擊我,給我強行喂藥。
在一次次的電擊中,我的精神開始出現恍惚,神經似乎也被麻痹了。
我好想哭,好痛。
但是我哭不出來,體會不到痛苦。
我被每日每夜的捆綁在電擊椅子上,定時他們就給我吃藥。
我瞥見過一次藥瓶上的名詞——□□。
一個隻要大量服用,在短暫的幾個月內就可以得精神病的藥。
我的頭發一天一天的掉,好痛苦。
霏霏,我好想你……
我的視線,也在一天一天的變得模糊起來。
我似乎好像要把她忘記了。
“你愛誰?”
我終於,聽清他們說話了。
“我愛誰?我愛誰呢,我愛,霏……我好像忘記了。”
再後來,我被送了出來,我似乎看到一個迷糊的人影向我跑來。
但是她被攔住了,我不理會。
我坐在輪椅上,麵無表情。
視線模糊,雙耳聽不清,對過往發生的一切……記不清。
我也不想在記起來了。
錦恩帶著我離開了廈門,飛往了澳大利亞。
我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時常想從吊橋上跳下去。
但是,仿佛有一股力量阻止著我。
我的記憶裡開始遺忘所有的人,遺忘他們的身影,與我和他們的過往。
我帶著帽子,坐在輪椅上望著無邊無際的海域,滔天浪花翻打著海麵。
這裡……隻有我一個人。
‘哢嚓’一聲快門鍵的聲音。
拍下了我獨自坐在海域麵前的景色。
拍照的那個人依舊是——張野。
海鷗高亢的“咕咕”叫著,一陣風吹過,嚇跑了聚集在一塊的海鷗。
一張照片吹到我麵前。
那是一張……我和一個女孩的合照?
照片上的那個女孩是誰?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照片的背麵,是用圓珠筆寫下的話。
[阿雨,你在哪裡?對不起。]
看清字跡後,我眼眶不知明地蓄滿了淚水。
我的淚水滴落在字跡上,將上麵的字跡渲染開來。
錦恩撫上輪椅,倚輪翻滾著。
她帶著我離開這世俗紛飛。
“海棠花謝也,雨霏霏。”
謝雨曾有位愛人。
是棠霏。
這一切,該醒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