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後他牽著我的手在悉尼的大街上閒逛,我的澳洲男孩的感情,有時細膩的讓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得到這麼多的愛。但我願意把自己的所有給他來償還他的愛意,這應該夠了吧,我總是想。
路上他問我,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其實喜歡這種感情很難界定,可能在他邀請我去美食街那天,可能是回家路上狼狽出逃那天,甚至可能隻是因為他在某一天笑著跟我揮手的時候,陽光恰好落在他的臉上。某種程度上,我的感情來得沒有預兆,但足夠讓我刻骨銘心。這個澳洲男孩的長相其實不是我的審美裡最頂端的那種,不過他的魅力絕對不會隻在於外表。於是我隻是笑了笑,踮腳拍了拍他的頭,說:“應該和你喜歡上我的時候一樣吧。”
我倆的緋聞成了真,牽手走在校園裡,引來了更多目光和猜測。大家都不明白,我這樣一個不是標準澳洲風格的女生,為什麼會得到校園風雲人物的青睞。我沒有問他是如何喜歡上我的,我不敢問,我害怕所有都隻是他的善良驅使,而不是我自身足夠讓他迸發出多麼強烈的感情。
不過和他度過的日子會漸漸讓我忘記這些顧慮。我的男孩總會在課後去我的教室望望,有時遇上了會不經意拿出一聽碳酸飲料,當著我的麵單手拉開拉環,引得周圍人的驚叫,然後臭屁地朝我挑眉,然後笑開。他生來就適合站在聚光燈下,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某個有陽光的午後,我們會到公園的草地上或海邊的沙地上野餐,那時悉尼總是有好天氣,我們十指相扣,我靠在他身上,喝著他給的飲料,聽他在我耳邊唱歌。風會輕撫我們的麵頰,天空會笑著聽我們的低語與旋律。他是那麼陽光的一個人,散發的光芒衝破我內心的黑房子,溫暖著那顆種子,讓它生長的茁壯。他會溫柔地說:“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說不定剛見麵就喜歡上了,隻是後麵才知道這種感情叫做喜歡。”
情到濃時,他會從身後把我抱住,把頭放在我的肩膀上,半長的頭發蹭在我的臉上,隨著悉尼的微風晃動,我會偏頭吻他的側頸。大人總是說,不要直視太陽,天上的太陽太過刺眼,可我能明顯感知到我身邊的太陽在跟我在一起時會收斂自己的鋒芒,留下溫暖的光暈將我籠罩。
後來他邀請我去他家,把我介紹給他的父母和姐妹,不過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隻說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然後我們開始打遊戲,用我送給他的那套Switch,這花了我兩個月的生活費,我知道他家境富裕,所以不想送小女孩家家的玩意。在那段少年時代裡,表達情感的方式有很多,禮物是最不起眼的一種。比起精心包裝的玫瑰,我更喜歡他在路邊隨意摘下的一朵藍花楹。比起大片大片華麗辭藻修飾老套表白心意橋段,我更期待每個他在電話裡跟我說的晚安,就好像有了他的“晚安”,整個夜晚都會更寧靜。
有時我會忘了,我們其實相距得很遠,他有自己的舞台夢,而我隻適合待在空蕩蕩的教室奮筆疾書,為不知何時而來的又一次奔波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