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好像總是不愛看平淡的戀愛故事,硬要掀起一些波浪。隻是諷刺的是,這次奔波的不是我,是他。
他收到了海外公司的邀請信,要去遙遠的北半球做練習生。我沒勸他,我知道他會答應的,那可是他從小到大都懷揣的夢想。不過那時的我們太年輕肆意,總以為愛情能抵得過距離與時間,便輕易放手讓對方去了更遠的地方。進入機場,我們在大廳緊緊相擁。他在我耳邊說:“要等我。”
我說,你要記得每天跟我說晚安。
於是,甚至還沒成年的我的澳洲男孩,沒來得及體驗悲傷,就興奮踏上追逐夢想的路。
我不是沒有想過去陪他,但那時的我沒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我隻能在原地期盼著,他不會忘記我,隻要沒有忘記我,那麼這些天我的努力就足夠讓我回憶一輩子了。
我開始回到從前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回家的局麵,Lily有時和男朋友鬨矛盾,會陪我走一段,她逐漸理解我這種東西方混合思維,不再勸我去北半球找他。他呢,練習生的生活就是簡單的三點一線,從清晨練習到深夜,沒有空閒時間去想這想那,到宿舍後會悄悄跟我發消息,說感覺到自己離夢想越來越近了,然後為了早起又要早睡,每天以一句語音的“晚安”作結,有時也會撒嬌要聽聽我的聲音。我其實意外地不排斥這樣的生活,努力了一整天,知道有個人在距離你千裡之外的地方想著你,也是一件美事。
幾個月後,他緊張地跟我說,要參加出道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