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兩人這邊留的時間比前三個爭寵的人都多，要不是耿曼韞和鈕鈷祿格格清楚胤禛隻是喜歡看人換裝，就要以為自己入府多年反成新歡了。

終於，在彆人快要忍不住進行試探時，胤禛停止了自己的折騰行為，回前院修身養性去了。

“曾經還不知道王爺有這愛好，這幾日站得腿都是酸疼的，早上起床直打哆嗦。”聽到胤禛回前院休息鈕鈷祿格格鬆了口氣。

不知情的人可能以為起不了床是因為某種私密之事，其實全是因為胤禛要欣賞她們換裝站出來的。

立冬剛過，十一月開始，農曆也還差幾天才到十月，但京城已經開始飄小雪。

雖說地上鋪了毯子，但長時間站立，青石磚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意還是能穿過毯子。

穿平底鞋就腳底板冷，穿花盆底又不能整日站立，弄得兩人不知道怎麼才好。

要是胤禛再多呆幾日，不但能看到自己侍妾格格穿著花盆底摔跤的畫麵，還能看到侍妾格格們因為換衣頻繁被凍得打噴嚏的樣子。

雖說已經用上炭盆，但不到一個時辰就換一身衣服也太過強人所難。好不容易穿熱乎的衣服換下，換上雖然火烤過但上身依舊算不得緩和的衣服，這樣反複，現在沒得病都是因為兩人身體健康。

素婉將兩人吃完的山藥羊奶羹撤下去，讓素嬋、芳綃給兩人揉腿放鬆。

芳綾也正好進來，冬天晚得早，申時中就可以吃晚飯了。

今天耿曼韞和鈕鈷祿格格都沒提前點菜，見芳綾進來就探頭探腦往她身後看。

雖然剛吃完羊奶羹，但鈕鈷祿格格依舊還饞著：“芳綾，你準備了什麼菜，我可得好好嘗嘗。”

“奴才哪會做菜，主子就彆打趣奴才了。”芳綾笑著說，“剛進廚房奴才就碰見王德榮帶著人在宰羊。他問奴才要什麼菜式，奴才就幫兩位主子點了到羊肉湯鍋。”

說話間，外間傳來器物碰撞聲，湯鍋的香氣也從縫裡傳進來。

鈕鈷祿格格聞著香氣，走簾子旁撩起往外看。

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但是緊接著就是羊肉的濃香和菌菇香料的鮮香。

湯鍋沸騰的咕嘟聲驅散了鈕鈷祿格格的寒意，隻留下對吃羊肉的渴望。

耿曼韞讓人端著炭盆，跟在鈕鈷祿格格後麵出來。

聞到香味，耿曼韞也忍不住讚歎：“冬季的羊肉聞起來比其他時候香了不止一點。”

放置好炭盆，關上門窗，隻留下角落的小窗通風透氣，兩人便迫不及待地坐到桌子旁。

一筷子下去，最先夾的不是羊肉，而吸滿湯汁的白菜。

清甜的白菜混著羊湯，彆提多好吃了。

廚房也知道白菜好吃，旁邊還沒下進去的食材，白菜就占了一半，要不是羊肉片鮮紅，耿曼韞都看不見它。

羊肉鍋裡的大塊羊肉也好吃。散養的羊哪怕在冬天，也沒有過多的油脂，隻有軟爛的羊皮以及活動量充足鍛煉出來的矯健羊肉。

原本還嫌外頭冷的兩人吃到一半，連坎肩都脫了，額頭卻依舊有一層薄薄的細汗。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胤禛卻剛從外頭回來。

蘇培盛伺候胤禛換了衣服，見胤禛還打算去書房接著辦公，趕忙追上去問到：“王爺，天色也晚了，今天府裡新宰了一頭羊，您要是今晚打算吃羊肉，奴才現在也好去吩咐。”

“後院都吃了什麼？”胤禛推開書房門，頭也不回地問。

“除了蘇格格隻點了一道羊肉絲炒菜，起了個頗為文藝的名。其他主子都吃的大塊羊肉，福晉、李側福晉要了紅燒羊肉，年側福晉、宋主子要了烤羊肉，耿主子、鈕鈷祿主子一起吃了羊肉湯鍋。”每天後院吃的菜肴都會告知蘇培盛，以便胤禛了解後院情況。

胤禛沒說話，而是坐在椅子上，彎腰撈起從門口就一直跟著他的狗狗。

雪白的狗狗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小衣服，頭上的毛毛紮起來，上麵夾了兩指大小的發包，看上去就像是小二把頭，二把頭上還繡著指甲蓋大小的花。

胤禛揉了會兒小狗才說：“那就來一份羊肉湯鍋吧，要兩人份的。徐安榮你去看看戴鐸在乾什麼，就說是朝廷公費、江南以及包衣之事找他商量。”

兩人領了命打算離開，胤禛又叫住徐安榮：“就說朝廷公費和江南之事找他商量，包衣不要提了。”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