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鈷祿格格愣了一下，又看向耿曼韞：“耿姐姐？”

“讓素婉看看吧，雖然她稱不上女醫，但簡單的脈象還是會看的。”耿曼韞也就猜到了素婉這話的用意，她緩了緩才開口說話，以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情。

素婉上前給鈕鈷祿格格把脈，一室的人都安靜下來，屏住呼吸盯著素婉把脈的手看。

像是過了很久，久到快要不能呼吸。素婉的聲音才傳進眾人耳朵：“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恭喜鈕鈷祿主子，您這是喜脈啊。”

鈕鈷祿格格被這話驚得諾諾不敢言，好半晌她才敢開口詢問，聲音也細細的，滿是不敢置信：“我真是有喜了嗎？入府這麼多年……”

“奴才雖然學藝不精，但喜脈與普通脈象差異比較大，這點奴才還是不會認錯的。”素婉向鈕鈷祿格格保證道。

不信邪的鈕鈷祿格格上手試了一下。在素婉的直到下她摸遍了所有人的脈。

雖然鈕鈷祿格格完全不懂醫術，但的確能感覺到自己脈象和彆人的不同，跳動頻率比彆人的更快，摸上去更圓潤。

鈕鈷祿格格欣喜地摸自己的肚子，有點猶豫地開口：“要不請個大夫看看，好直接光明正大地告訴王爺，不然王爺還以為我們在騙他。更何況也不知是男是女。”

素婉再一旁告罪：“恕奴才學藝不精，這男女奴才是真看不出來。”看性彆確實是高難度技術，也隻有行醫幾十年，給無數婦人看過喜脈的醫生才能總結出經驗，進而推斷出男女。

耿曼韞還沒勸說，芳綾就搶了先：“主子，按時間算，你這胎才一個半月。我們還是養養再請大夫，奴才聽說婦人懷胎，至少要等三月之後才穩妥呢。”

耿曼韞也表示讚同：“府裡前段時間還亂著，王爺之前心情也不好，現在告知王爺，也不知道王爺會怎麼想。更何況我們還不知道新來的兩位究竟是什麼品行。”

耿曼韞的意思就是擔心府裡女人看不慣鈕鈷祿格格，會暗地裡下手。

鈕鈷祿格格也不是死倔的人，既然都勸她養養，那就養唄。

不過不能請大夫，就要向素婉問清楚注意事項。

“也就生冷的，寒性的食物不能吃。比如西瓜、螃蟹，這些現在也不常見，倒是沒多大問題。平時喜歡的馬齒莧小菜倒是不好入口了。”

鈕鈷祿格格聽素婉提起馬齒莧，還忍不住咕嘟咽了口水。她的確很喜歡吃野菜餡的包子餃子，今年雖然沒去成農莊，但讓耿曼韞替她看著，挖了不少野菜醃製在缸裡，早上喝粥的時候就會讓廚房給她來一碟。

耿曼韞看著她輕笑了一聲：“看來今年你無福享用那些醃製好的菜了，平常我可吃不到。”

“耿姐姐你可彆打趣我了。”鈕鈷祿格格長歎一口氣，又問，“那要多吃點什麼嗎？我看彆的婦人都會被催著補充營養。”

“這倒沒什麼講究，多吃蔬果和肉類。婦人懷孕本就食欲不振，能吃下一點都算好了。”

“吃對於我而言可是開心的事情，你看我現在也沒什麼反應，看來運氣不錯，肚子裡的孩子不鬨騰。”鈕鈷祿格格又開心起來，她摸著肚子，臉上已經寫滿了對腹中胎兒不挑食的驕傲。

耿曼韞無言以對，隻能用帕子捂著嘴，以防自己說出掃興的話。畢竟這才一個半月，腹中胎兒到底性格怎麼樣，現在可不好下定論。

高興過後，鈕鈷祿格格才想起一旁的耿曼韞至今無子。

怕傷到耿曼韞內心的鈕鈷祿格格猶豫著不知道怎麼樣開口。

耿曼韞怎麼可能不高興，鈕鈷祿格格這胎要真是未來的四阿哥，她恨不得去雍親王府外頭放他個三天三夜的爆竹好好慶祝一下。

見鈕鈷祿格格說了半天也沒把話說全，耿曼韞上前拉著鈕鈷祿格格的手，真心實意地說：“姐姐又怎麼會嫉妒你，懷孕本就需要看運氣，我十年無子也隻能是我運氣不好。鈕鈷祿妹妹要是真擔心我，以後生了孩子不如往我這多跑幾趟。彆有了孩子，就忘了姐姐我。”

“妹妹哪會是那種人，這次能有機會讓王爺去我房裡，也有耿姐姐的幫忙。”鈕鈷祿格格說著，和耿曼韞羞澀地對視。

兩人這深情的樣子，怕是胤禛都沒有見過。

鈕鈷祿格格懷孕的時機的確不錯，大冬天本就出門次數大幅減少，和府裡其他女人都聚不到一塊。

出門請安不用慌張，旗裝本就寬大遮掩身型，加上北風呼嘯，衣服一層套一層，再纖細的美人都裹成圓筒，哪裡看的出來兩個月左右的肚子。

請安時光顧著吃點心補充體力，也沒人開口找茬。最能挑事的李側福晉現在都鬱鬱寡歡，年側福晉說話輕柔不輕易說彆人，蘇格格眼裡壓根沒除了福晉以外的人。

可以說，現在請安時的氛圍，比以前隻有五個人時還要沉悶。

至於晚上的侍寢。痛失愛子加上冬天懶得動彈，胤禛隔四五天來後院一趟都能算得上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