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然是胤禛的痛點，耿曼韞在裝哭，可她依舊在淚眼朦朧中看到胤禛的身影頓了頓，呼吸也停滯了一瞬，好一會兒才恢複到之前的頻率。

“擦一擦，你這樣成何體統。”胤禛緩了好一會兒才掏出一條帕子，語氣嫌棄地摔到耿曼韞身上。

胤禛語氣不好，其實看著擦眼淚的耿曼韞，心裡是十分滿意的。

從胤禛回到德妃身邊但遭冷遇的那一天起，胤禛就在自我反省，惹德妃厭惡到底是不是他胤禛的錯？

在經過這麼多年，看宮裡和身邊的事例後，胤禛得出，這事的確不是他的問題，純粹就是德妃自己有病。

就像耿曼韞剛剛說得一番話。耿曼韞身為額娘，在得知孩子可能要被抱走，第一反應是擔憂孩子在彆人那生活得好不好，如果不好又該什麼辦，雖然撞死這法子過於偏激，但最後也是為了孩子著想。

耿曼韞提到的宋格格，當年孩子真被抱走了，卻也沒像德妃一樣，視被抱走的孩子為禍害。

胤禛現在還能想起當年的情形。當年他們還在阿哥所住，胤禛跟宋氏說了宮裡的規矩後，宋氏哭著求了他兩天，最後還是把大格格送到福晉那去了。

大格格送到福晉那，主要也是靠底下奴才照顧，思念大格格的宋氏觀察了好幾天福晉的作息，最後去懇求福晉讓她在福晉有事事去照看大格格，福晉也便允許了。

雖然大格格說是福晉養的，但總得算下來宋氏陪伴大格格的時間依舊很長。

李氏所出的二格格也是如此，李氏看望二格格看望的不勤快，兩人的母女情依舊還是有的。就算後來二格格回到李氏身邊，李氏又生了阿哥，兩人的感情變淡，但李氏對於二格格的吃穿用度，一點也不會克扣，私下也會去關照補貼，絕不會因為二格格從小不在身邊而產生恨意。

德妃一直給胤禛找事，真是世間罕見的操作，非正常人能理解的。

不過就算一般人不會像德妃一樣，胤禛也不打算嘗試讓妻妾們互相養孩子，會出糾紛的事乾脆一開始就不執行。

當然，當初蘇氏所生四格格他打算讓彆人養是一個例外，胤禛那時完全不相信整日惹事的蘇氏會像樣的照顧嬰兒，對自己子嗣相當關愛的胤禛隻想讓穩重一點的人養脆弱的四格格，免得又有子嗣夭折。

前段時間胤禛他徹底厭惡蘇氏，離開的時候因為蘇氏對四格格的關心疼愛，胤禛也帶走了多餘的監視蘇式的奴才。四格格身邊超規製的奴才也撤去了，以後四格格怎麼樣，蘇式說了算，胤禛他不會再插手。

胤禛出神地想著，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逗弄熟睡的五阿哥。

睡得及其不安穩的五阿哥，終於被胤禛搗亂的動作吵醒。

哇哇大哭聲打破了一室寂靜，胤禛低頭往下看時，看到了臭小子皺起的眉頭，眼睛裡沒有一滴眼淚，還泛著紅的臉蛋氣得生了紅血絲。

“這臭小子，小小年紀比他四哥還會裝，現在就敢假哭糊弄我，以後不知道能乾出什麼氣人的事情來。”胤禛看五阿哥氣鼓鼓的樣子，越發不想順他的意將手挪開。

胤禛屈起手指，從五阿哥額頭刮到下巴，直到五阿哥吐著舌頭流口水才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