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奶娘欲言又止，最後想著胤禛是主子，才沒上去阻攔。

小孩果然不能亂玩，特彆是剛睡醒、睡前又喝了很多奶水的小孩。

胤禛不一會兒就聞到了一股味道，在半封閉且點炭的房間內格外明顯。

胤禛盯著眨巴著圓溜溜大眼睛的五阿哥，好一會兒才伸出手。他扶著五阿哥的繈褓，歪頭往繈褓後看，五阿哥果然在阿瑪來看他的第一次，給阿瑪留了有味道的記憶。

胤禛嫌棄地讓奶娘把臟臟的五阿哥抱走，等清理乾淨再送回來，連會搖的小床也一起抬出去好好去去味。

屋裡人都走光了，胤禛才走到床邊坐下。

耿曼韞不知道胤禛還要做什麼，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打算把胤禛帕子還給他。

胤禛都要被氣笑了：“你真是和抱出去清理的五阿哥一個模子裡印出來，這臟帕子你自己拿著吧，我可不要。”

耿曼韞見胤禛一直不開口，大膽問到：“王爺看著奴才，是想說不讓年側福晉抱養五阿哥，但是打算讓福晉抱養嗎？若是福晉養五阿哥，倒是天經地義的規矩，福晉本就是嫡母，奴才生的阿哥同樣算是福晉的孩子。”

“你自己都說了福晉本就是嫡母，府裡孩子都要認福晉做額娘。那你養和福晉養，又有什麼區彆？你自己養著吧，福晉事務已經夠多了，你沒事也彆去給福晉添亂。”胤禛覺得耿曼韞又開始犯蠢了，就算是嫡母，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全信任彆人，特彆是男孩。

“你阿瑪今天給我送了膏藥，說是宮裡得來的要給你。他央求我給他掃尾，不要讓彆人抓到把柄。”胤禛把眼熟的瓷盒遞給耿曼韞。

這不是薰衣草霜嗎，她都用了三個月左右了？耿曼韞接過瓷盒的時候臉色有了些許變化，她餘光看見胤禛盯著她。

知道自己阿瑪又在欺上瞞下搞騷操作的耿曼韞背上瞬間出了冷汗，她感覺自己從未有過的急智一下子就出來了：“鈕鈷祿妹妹也送過我，沒想到這是宮裡的，阿瑪拿宮裡的東西不會出事嗎？”

“果然如此，你阿瑪也說，是看到鑲黃旗包衣在買賣這些貨物，他才想著給你買瓶試試。宮裡這些每年都有，弄不完的私下交易其實常見，我年幼時也托人買過犬用的玩具。”胤禛見耿曼韞眼神不住地往旁邊梳妝台看，想必裡麵就放著鈕鈷祿氏送她的薰衣草霜。見耿曼韞著實緊張，胤禛便拿自己小時候乾過的事安慰耿曼韞。

胤禛站起來走到梳妝台前，抽出抽屜，裡麵果然有快用完的空盒，胤禛拿起來嗅了一下，淺笑著說：“鈕鈷祿氏倒是對你真心，你以後需要就找她買吧，鈕鈷祿氏讓包衣去買賣這些貨物，總比你阿瑪來得方便。”

“這也是她給你的？這你阿瑪倒是沒說。”胤禛拿起橄欖霜問到。

耿曼韞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算鈕鈷祿妹妹給的，本來我隻打算買這橄欖霜，鈕鈷祿妹妹說這是宮裡小答應們用的，用的量多還沒薰衣草霜有用。她說我舍不得錢，自己掏錢送了薰衣草霜，橄欖霜最後也拿來讓我試試，效果的確不太好。”

“既然不好用那給我吧。”胤禛把其他東西整理好，把橄欖霜順進了兜裡。

“好了，你歇著吧，我還有事找福晉。”胤禛順完侍妾格格的東西，也不解釋，帶著一串人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隻留下不知所措的耿曼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