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鈷祿格格頭也沒抬地回到:“這下子王爺就有吹噓的資本了,之前我聽說其他王爺天天拐彎抹角向王爺炫耀自己的孫輩。王爺被氣得肝火大動,每頓都要來一碗清火湯,比喝補品都來得勤快。”
“那今年木蘭秋狩應該不會太過壓抑,鈕鈷祿妹妹你打算跟去嗎?弘曆弘晝都要去,我們提一嘴,王爺應該也會同意。”去年跟去木蘭圍場的體驗不太好,今年耿曼韞不太想跟著,反正孩子大了,托付給胤禛就可以。
“我才不去,這幾年氣氛越來越壓抑,我們去了也是在後麵,。與其來回折騰,不如安靜在京裡待著。”說木蘭秋狩,鈕鈷祿格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皇太後駕崩後,每年木蘭秋狩都有勢力會搞事情。皇上雖老,也沒老到被小輩打壓的程度,次次都能解決。
聽上去像是個完美結局,但中間過程無比曲折。每次搞事開始,皇上就會讓人看住女眷,以免後方生亂。這種情況下,耿曼韞和鈕鈷祿格格隻能在帳篷裡麵麵相覷,拍草原上特有的野蚊子打發時間。
這待遇,和坐牢想比也差不到哪去,除了住宿的地方乾淨一點,沒克扣她們的口糧。
“那看來隻能托付給福晉。”在孩子的問題上,耿曼韞一直秉持著甩手掌櫃的態度,隻要福晉願意幫忙,她絕不會插手。
福晉為人處世本就公平,不會虧待非自己所出的阿哥,弘晝在府中的待遇和彆府嫡出阿哥沒有區彆。
隨著福晉年紀上去,局勢混亂起來,福晉對待三位阿哥也更加用心。隻要福晉負責的事情,就沒有疏漏之處。
重擔被福晉接過後,耿曼韞的生活都輕鬆了許多,人都變得年輕起來。
“福晉今年不一定會去。”鈕鈷祿格格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問一旁的芳綾,“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說過福晉房裡的翠棋。”
芳綾福了福禮:“回主子的話,翠棋妹妹已經挑好人家,今年會從府裡出嫁。”
到了出發去木蘭圍場的那天,福晉果然沒有一同去,隻有宋格格、常格格以及溫瑤上馬車。
耿曼韞在他們臨走時還不斷對著弘晝念叨,直到一旁在和福晉說話的胤禛被念叨煩了,才阻止耿曼韞繼續說下去。
“耿妹妹在說什麼呢,平常也沒見妹妹這麼關心五阿哥,我們府裡誰不知道五阿哥的生活都是由福晉操持的。”胤禛一走,年側福晉就開始陰陽怪氣。
獲得年側福晉獨一份厭惡的耿曼韞勾起唇角,她眼神劃過鈕鈷祿格格已經顯懷的腹部,在年側福晉驚疑的目光下開口:“弘晝時不時就來催妹妹我做荷包,這不是要去木蘭圍場,妹妹就和弘晝說,趁此機會多見見小格格們,要是有心儀的,也早點定下來,我也好早日抱上孫子。”
隨著耿曼韞的話說出來,年側福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耿曼韞臉上笑容更加明媚:“妹妹倒是忘了,姐姐的小阿哥還在肚子裡呢。那姐姐平時可要注意些,想把孩子養到大,可不是簡單事。”
年側福晉被耿曼韞這話氣得渾身顫抖,一旁看戲的福晉都怕年側福晉把孩子氣小產。為了子嗣,福晉才站出來,嘴上說了耿曼韞幾句,就讓大家趕緊回自己院子裡。
年側福晉被郭格格扶回去的時候差點因為生氣沒看路摔倒,要不是一旁的奴才們機靈,恐怕還沒出京的胤禛就得當場回頭。
“她真是瘋了。”鈕鈷祿格格和耿曼韞一起送走其他人後,在回去的路上低聲說到。
鈕鈷祿格格沒具體說出人名,可身邊的人誰不知道鈕鈷祿格格說的是年側福晉。
“有了孩子後瘋勁更上一層樓,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可從一開始就沒招惹過她,她自己想搶彆人的孩子,搶不過又要發神經,就像全天下都對不起她一樣。”耿曼韞十分無語,她覺得沒搶到阿哥這事,已經成為了年側福晉的心結。
雍親王府全府上下都被年側福晉搞得摸不著頭腦。能不能抱養阿哥,是看胤禛的意思,胤禛不願意,年側福晉忌恨耿曼韞又有什麼用。
耿曼韞在胤禛心中的地位,沒有年側福晉在胤禛心中的地位高。一般人有這優勢,吹幾次枕頭風後發現沒效果,早就會轉變心意,隻有年側福晉在那死杠。
就算因為膝下無子放不下,那在自己有孕後,總該放下心中成算。
但年側福晉偏不,懷著福宜還去耿曼韞麵前蹦躂,顯擺自己得寵。弘晝再過幾年都能成婚了,耿曼韞哪會被年側福晉顯擺到。
最後年側福晉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氣到耿曼韞,反倒讓自己氣得早產。導致福宜一出娘胎就體弱,用儘炭火也沒跨過冬季,因為著涼夭折在了倒春寒中。
府裡的人想著這下有了教訓,年側福晉總該安分下來了吧。可年側福晉的想法哪裡是凡夫俗子能猜到的,懷了第二胎的年側福晉比上一次更會顯擺。
府裡私底下設了賭局,都在猜年側福晉這胎能不能安穩長到大。鑒於年側福晉往日表現,基本沒人猜平安長大這一邊。
底下奴才以未出世小主子開賭局這是傳到福晉耳中時,讓福晉發了好大一陣脾氣。最終福晉重罰了涉事奴才,卻沒有打消府中傳言,顯然福晉她同樣不看好年側福晉。
雍親王府唯一有點良心的隻有孩子父親,被福晉告知此事的胤禛歎了口氣,去宮裡請了太醫隔三日就來幫年側福晉把一次脈,算是自己對年側福晉的關照。
年側福晉的心結連胤禛都解不開,覺得自己與年側福晉孩子無緣的胤禛,已經做好失去孩子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