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時我會蜷成一團,會短暫的舒緩,旦將身子直起,令原先彎曲的的腸子忽的一直,便會嘔吐。當準備蜷著時,便隻能越蜷越小,可謂惡性循環。也是長期暈車總結出的道理啊,而今我上車後便是身體板直,不給大腸機會反擊。
上車戴好口罩,口罩的味道可以衝散一點車內的味道。坐的時候也板直身子,最好躺著,不給大腸轉折的機會。彆用舌頭頂上顎。過段時間打個哈欠,耳朵內會響一下(我現在擁有不張嘴就可令耳朵響動的絕技)。儘量彆吃太多。看外麵,看裡麵會很悶。
那時我高中畢業正值暑假。說來慚愧,在二中並未好好學習,本科無望。怨己無假,怨他易被斥。單招了...準備去打暑假工,目的廣州,路途之遠,難能自已。本以為坐火車,中介說包車費等等,不曾想是噩夢一場。大巴絕對是味道大,速度也慢,車上我處於一種半暈厥狀態,15分鐘左右嘔吐一下。大巴不是直接到目的地,而是去中介公司,看負責人的樣子後就明白什麼是相由心生,哪把學生當人,分明就是將一個個豬仔趕上車去宰,11塊一小時,不做沒有畢業證。我雖不是學生工,但也是不知活活被宰了多少塊,那是後話。過程曲折,就是不停接人放人,重複著,塑料袋已是彩虹滿滿,車內儘是半死不活。
大巴在休息區停下,我發瘋似跑下蹲在旁邊嘔吐,原本身子虛脫更是經不住車外的寒氣,連忙掃健康碼進了休息區內的廁所,嘔吐的慣性使我每隔15分左右發作一次。於是我在廁所內,洗手池,和外麵空地來回徘徊,走哪吐哪。最後在廁所旁的小桌凳虛脫著,眼中無神,望向大巴,一種好似被重傷的大將軍在兵敗時等待敵人砍下他頭顱的無奈,夜風抓住我的四肢瘋狂搖擺,恰手指麻木,汗毛直立,頭也暈困。正無力,涕淚縱橫,不覺得後悔起來:天殺的造了孽了,這輩子再不出省了,現在還不如死去算了(過些日子便忘了)。這種半虛幻的無力狀,令我至今膽顫。上廁所的時候眼一閉差點向後倒去,下墜感又把我驚醒......
倘若車上暈上半天,便是下車也緩不來,條件反射似的嘔吐,持續半天,茶飯不思。暈時睡不著,精神萎靡,可憐。暈車著實陪伴我好長一段時間,以至於如今每每想起令我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