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沒加覃麗麗的微信,但高中的班長聯係了我,邀請我參加這場同學聚會。
班長是組織者,聽說他在海城混得不錯,當了一家車企的區域經理。
我來這不為彆的,是為了找一個人。
馳玉今天有個重要會議要開,我讓他晚點趕來。
當我獨自出現在包廂裡時,覃麗麗依舊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樣。
“喲,班花來了。”
在她的提醒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我掃視眾人,許多人都變了樣,認不出來了。
覃麗麗笑著來拉我:“和完水泥了?快坐下吃飯。我們剛好提到你呢。”
我施施然坐下:“提到我什麼?”
覃麗麗:“當然是馳家小少爺和咱們班花的戀愛史啦,當年多叫人羨慕啊。”
很快有人附和:“是啊,你倆當時多甜呐,馳玉多少人男神,多瀟灑一人,乾架可狠了,卻隻聽你的話,羨慕死我們了。”
“可不是嘛,說起來馳玉當時來班上給蘭槐送外套,我跟他還說過話呢。”
“那你這算啥,我還跟他打過籃球。”
“我跟他高考的時候一個考場,結果他壓根沒來,後來聽說是回馳家了,我就知道我格局小了,人家壓根不需要高考嘛,哈哈哈哈哈——”
許多人跟著笑,仿佛提及了什麼少年趣事。
“是嗎,”我也笑,“我以為你們私下叫他私生子小野種是討厭他呢,原來竟然這麼羨慕他啊?”
包廂裡詭異地安靜下來。
突然一陣冷笑傳來,覃麗麗說道:“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還把自己當馳玉女朋友呢?”
“海城首富,咱們羨慕不丟人。倒是你……我可是聽說當年你不願跟著馳玉吃苦,死活要跟他分手,結果你一離開他就被馳家認回去了,該說不說,你還真是他的災星啊。
“蘭槐啊蘭槐,上次見你你還一副窮酸相,怎麼一參加同學聚會就穿上奢牌了?這假戒指批發價多少啊?姐勸你一句,死要麵子活受罪。就你現在的身份,彆再妄想攀高枝。”
她的話我左耳進右耳出,眼睛一直在包廂內逡巡,終於鎖定到了一個人身上。
得到了確認,我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
我盯著覃麗麗一開一合不停忙碌的嘴,皺了皺眉:“你還是這麼蠢。”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瞬間炸了。
“你怎麼說話呢?給你臉不要臉是吧?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分分鐘弄死你!
“老娘早看你不順眼了,當年要不是馳玉跟條瘋狗一樣四處咬人,我早就整死你了,你還想有好日子過?”
“你這話說的不錯。”
一道森寒冷冽的聲音自門口方向傳來。
伴隨著門推開,馳玉走了進來。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馳玉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
“我是瘋狗,不僅當年是,現在也是。”
“瘋狗隻為蘭槐咬人。當年是,現在也是。”
我感覺到馳玉在生氣,拉了拉他,小聲說:“現在不是時候。”
馳玉收回些怒意。
他大搖大擺地坐在桌上喝了幾杯飲料,上位者姿態明顯,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我如願看到了那個叫陳梵的男人,在目睹馳玉出現後的驚慌失措。
聚會自然不歡而散。
我和馳玉先行離開,他拉著我鑽進了停在餐廳門口的車。
我在車窗後盯著出口,直到見到陳梵。
馳玉開車跟上了他。
我們跟著他進了個老舊的小區,在他要關門時捂著他的嘴閃進了屋裡。
他驚恐地掙紮著。
我和藹地笑:“挺久不見了老同學,怎麼飯局上不跟我打個招呼?”
陳梵是很普通的人,丟在人堆裡都找不著。
他曾經跟我表白過,我禮貌地婉拒。
我又何曾想過他記恨上了我,不惜和段靜珂合作。
我沒什麼耐心,很快冷下臉:“不跟你繞彎子,八年前去我外婆店裡鬨事的人是你幫段靜珂雇的吧?”
陳梵掙紮的動作突然頓住,而後更激烈地掙紮了起來。
“前段時間,你在監控死角撞了我外婆,也是被她授意的吧?”
他滿臉豬肝色,我讓馳玉鬆手。
陳梵大喘氣後恐懼出聲:“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馳玉鉗製著他雙手,語氣譏嘲:“你以為我們怎麼能知道這些事?”
我適時添油加醋:“我外婆的葬禮你不也來了嗎?這種人命的事,你害怕,有的人也害怕,那她自然要找個墊背的。”
“不可能!”陳梵驚叫,“跟我有什麼關係?不是我害的,我怎麼知道她會死!”
我聽得怒火中燒,上前甩了他一巴掌。
“還不承認?那你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