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難受,現下身子可有不適?\"
伏瑀抬頭,抿著嘴,有些委屈的點點頭,\"哪裡不適?喚文闕來瞧瞧。\"
伏瑀笑了,\"身後不過有些酸軟,你,方才那般輕柔,我哪裡會有不適,哄你玩兒的,也要這樣認真?\"
\"你的事,沒有一樣我不認真的。\"
伏瑀又縮進褚洺戟懷中,\"讓榮公公備水吧,身上太粘了。\"
褚洺戟扯過床邊帷幔,高聲道:\"榮海,備水!\"
榮海在外間回應,不多時內殿之中數名內侍進進出出,\"皇上,水得了,老奴讓人伺候您與丞相沐浴。\"
\"不必。\"褚洺戟已掀開帷幔,又是光著上身,將伏瑀橫抱著向內室走去。
榮海沒有跟著,看著床榻邊一地的衣衫,他的老臉有些微紅,招呼宮人們上前收拾床塌。
待二人穿戴好,從內室走出,寢殿內焚起柏子仁蘭香,伏瑀深深吸了一口氣,\"安神香中還是柏子仁最好。\"
\"為何?\"
\"本草綱目有雲,柏子仁,性平而不寒不燥,味甘而補,辛而能潤,其氣清香,能透心腎、益脾胃,蓋上品也,宜乎滋養之劑用之,焚之亦有養血之功也。\"
伏瑀說著走到香爐前,向褚洺戟招招手,\"對你也是極好的。\"
\"依瑀兒所言,柏子仁倒是溫養婦人的良劑。\"褚洺戟的手伸入嫋嫋的煙氣中。
伏瑀一頓,\"嗯,婦人多畏寒,用之養血,甚好。\"
畏寒?養血?褚洺戟抬頭,正要問他,伏瑀朝他笑了笑,\"咱們去看看業兒吧,我想他了。\"
褚洺戟點點伏瑀鼻頭,\"不過一下午未見,方才你也累著了,明日讓他們抱來,孩子就在萬安宮裡,又不會跑,少見一會無妨,倒是你,餓了沒有?\"
伏瑀搖頭,抓住褚洺戟的手,\"你很是不對勁,到底沈黎昕同你說了什麼?\"
褚洺戟反手牽著他走到軟榻上坐下,兩人膝頭相對,\"瑀兒,你告訴我,沈黎昕到底是你的何人嗎?\"
伏瑀先是一怔,隨即彎起嘴角,\"他定然刺激你,說我同他曾經滄海,我知道你沒信 ,我與他自幼一處長大,曾經我以為沈黎昕便是我在人間賴以生存下去的全部,直到我遇見你,你才是我的人間值得。\"值得為之拋諸一切,此生無悔。
\"瑀兒,你。。。。。\"褚洺戟欲言又止。
伏瑀笑著向他麵前湊了湊,小聲說道:\"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方才那般耳鬢廝磨之事,我隻同你做過,你還不信?\"
褚洺戟親了親他的額頭,將人摟進懷中,伏瑀,你何時才願真正說出口。
榮海又在殿外高聲道:\"皇上,山西八百裡加急。\"
伏瑀從他的懷中起身,\"一定是姚瀚元送來的,榮公公,趕緊送進來。\"
榮海走進來,對兩人環抱在一起已然見怪不怪,一小節絹綢上密密麻麻全是字,伏瑀捏著一角看完,已然控製不住自己,\"為何這些人要內耗大新國力,於他們而言如此這般便能彰顯自己過人之處了?\"
褚洺戟抬手撫過他的後背,\"小心身子,如今知道流民暴亂起因,咱們去診治就好,你急壞了,誰人賠我。\"
伏瑀將絹綢拋進褚洺戟懷中,\"就會嘴乖,須知堵不如疏,壞一處修一處,待下一處壞了再去修,沒完沒了,累是不累?他們這些老人,是該皇上給些教訓叫他們吃吃了。\"
\"告訴姚瀚元賜他聖旨,不是留作樣子隻會看不會用的。\"褚洺戟抬頭向榮海說道。
\"是,老奴這就差人送信給姚大人。\"
褚洺戟滿心滿眼裡都是伏瑀,伏瑀每每總是為著自己,他再也忍不住,定要向伏瑀問清楚才是。
佳人在懷,褚洺戟抵在他的肩頭,呼出的氣息打在伏瑀的下頜,\"咱們不氣了,方才不是問我沈黎昕到底同我說了什麼嗎?\"
伏瑀點頭,\"可你卻有心瞞著我。\"
褚洺戟將人轉過來,麵對自己,\"好,我不瞞著你,你也不要瞞著我,行嗎?\"伏瑀點頭。
\"沈黎昕說西江苗寨的少主是你,對嗎?\"
伏瑀的心像被人重擊了一般,\"你,信他說的?\"
褚洺戟笑了,\"你出世入仕的目的,實則是為了生父和族人,對嗎?\"
伏瑀的淚從眼中迸出來,褚洺戟順著淚痕舔了個乾淨,\"我們有相同的殺父之仇,為何怕我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