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寧閣如同大師兄一般對著垣玹好心安慰數許,然後再隱晦問了數多垣玹他們在宋延燈之下過的生活。
垣玹至然秒懂,瞬間演技上身哭哭啼啼顫顫巍巍的訴了好一陣苦,話語中不僅多次斥責宋延燈此類道教雜類行為的不端,以及張師兄如同聖人降世救人水火。
張寧閣聽此滿意的點了點頭,隨之輕輕撫摸著垣玹的手,安撫道:“放心。我們一定幫你擺脫宋延燈那道界畜牲,到時三尊麵前可能需要清落師弟你前來陳述。”
明白,這就是讓我當證人的意思。垣玹欲含欲泣的點了點頭,更加感激的不知如何表達道:“寧閣師兄……師弟……師弟無以為報,隻有……”
話音未落,像是驟然被某種外力止住了話頭。而此時,千裡之外,凝道山頂,雲霧彌蓋之間,沈風端打坐時左胸上的某種符咒驟然一閃。
張寧閣見此人收服的差不多了,就作勢退出來,一旁的玄玉連忙狗腿子上前去送。
在張寧閣退出房門的刹那,垣玹驟然捂即左胸,剛剛話音未落時這裡驟然出現了巨大的傷痛,一個巨大且繁複的符咒驟然出現又很快隱沒。
這個符咒什麼時候來的?垣玹撫摸著自己左胸上現在已然完好的皮。不應該啊?
垣玹想即,頭愈痛,像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看來這其中的這段記憶又是存在那另一半魂魄裡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強迫去想,可此時,整個半身魂魄突然感應到了什麼驟然抽痛。
那是被燎煋強行砍斷的一半魂魄巨大的傷痕。
垣玹驟然抬頭,透過窗戶,看著窗外那廣袤雲煙嫋嫋覆蓋下的群山。
燎煋,你來了,速度還這麼快。垣玹喃喃,一旁玄玉送完大師兄連忙退回來,狗仗人勢道:“你隻要在指正宋延燈的尊會上表現好一些,我看呐,到時你還是有機會被我們大師兄看中,挑來我們這支學習,可比你在宋延燈那裡當狗被人踢好多了。”
這玄玉說即,看即麵前一旁垣玹緊緊捂住胸口,像是受了某種巨大的傷痛般,驟然一嚇:“你你你……你怎麼了?鬼上身啊?”
垣玹驟然恢複如常,看即麵前這不經世事的小孩。再次輕笑道:“鬼怎麼有能力上我這樣美貌與智慧並存的身體?”
雖是輕笑,但話音顫巍,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半響,他思考半瞬,驟然一個手刀將麵前這驚愕的小道童打暈。
現在繼續待在這裡,或者說無論他去哪裡,燎煋那裡掌管著他身上另一半的魂魄,無論他去哪,被燎煋抓住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除非,自己將身體內這半截魂魄暫時遺棄,或者放入一個絕佳安全的地方,即使燎煋知道自己的魂魄在那也無法奪取。
恰好這道門千頂,就有一個位置適合他去存放自己的魂魄。
無言山頂,千歲閣。
那是道家修行聖地,以前他和沈風端大婚舉行的地方。
因為自帶道家正氣,山頂自來便刻下了重重符咒,且山頂本身就排斥非道門嫡係氣息的人進入。
但他,是例外。
當年他和沈風端結為道侶,在千歲閣儀式初成,第一步便是讓千歲閣世代相守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像相認氣息,血咒相符,表明從此垣玹便是道家嫡係,享宗族三界香火,與道家頂盛共同享譽天地之外,不老不滅。
他慢慢的將這小道童平移放在床上,然後細細觀察著這小道童的臉頰,看了數響,一個響指之間,他們兩個人的臉已經互換。
這隻是幻術,現在自己靈力衰微,這樣的幻術維持不了多久。垣玹打開門遙望這上方層層疊山,輕輕打了個哈欠。
這次把這些亂七八槽的事情做完早些回人間煙花草地多多養幾年。想當年,他還在瑒城養了個小孩,不知過了這麼久,那小孩還活著沒有。
而此時,山下,燎煋看著手中不斷指引變換方向的魂魄,半響間,他嘴角咧開一個輕微且嘲諷恨絕的弧度。
“垣玹,你跑的這麼快,一樣是徒妄掙紮。”聲音輕微卻又帶著極大掌握,仿佛是一種命定輪回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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