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冰水潑在鄂囉裡和曹鎮南臉上。兩人被鐵鏈懸著,滿身滿臉都是血。鄂囉裡神智漸複,看著眼前場景,似乎怎麼都想不通,自己在宮中橫行多年,怎麼落到這步田地?
“鄂公公,我勸你還是早點招了。咱們都省些力氣。”
主審此案的德瑛是出了名的辣手,遇上行刺這樣的大事,更是卯足了勁要挖出血來。鄂囉裡忍著巨痛提了一口氣,道:“不知道大人想讓奴才招什麼?”
德瑛“哼”了一聲:“敢做不敢認的,犯了錯還要喊冤叫屈的。我這些年可見多了。你也無需在這裡賣乖裝傻,自然是招你跟你外甥,如何串謀了禦膳房的陳德,行刺皇上!”
“大人,奴才在宮裡伺候主子四十年,時刻銘記主子厚待之恩。怎麼會...怎麼會做行刺謀逆的事。”
德瑛道:“我已經調查過,陳德曾在你外甥手下做工人。他被天理教逆徒劉路策反,又串通你甥舅倆密謀行刺之事。你們二人在宮中當差,對主子早有不滿,便私下將主子行程習慣告知,助其謀劃,是也不是?
“絕無此事。”鄂囉裡此刻還不明白,為什麼給彆人設下的局,轉頭到了自己身上,但就算自己脫不了身,說不得也要拖他下水,便道:“與陳德密謀,通報行蹤的是...是東華門護軍營的孔武。請大人明察。”
“放肆!”德瑛喝道:“孔大人當初從大火中救出祖宗牌位,其心日月可鑒。如今又因奮勇救駕,重傷在身。再說,孔大人日夜陪伴在二阿哥身旁,你指證他,難道是說二阿哥也有謀逆弑君之心,你好大的膽子!”
德瑛命人將三角烙鐵燒熱,燙入鄂囉裡肉中,頓時皮開肉綻,呲聲大作。鄂囉裡聽德瑛滿口“孔大人”,心已經涼了一半,經此酷刑更是幾乎昏死過去,恍惚中見到有人進來。
“德瑛大人。”“孔大人。”
孔武雖然身上有傷,但一身石青色羅紗朝袍襯得他身姿挺拔,英武精神。頭頂寶石冠帽配孔雀花翎,更顯華貴。
“德瑛大人,在下與鄂公公也算舊識,不如讓我勸勸他,早日招供,也讓大人早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