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四個字,二人平心。
“當時我買的那對吧。”孫白楊突然插話。
“你...”孔武看著他。
“還真給你找到了。”孫白楊看著燒黑的那個:“起火的那天,我不知道怎麼辦好,就把扳指退下來,埋在了承乾宮的白海棠下麵。”
孔武點點頭:“後來我去那院子裡找你,恍恍惚惚地,在樹下摔了一覺,把這東西震了出來。“
老板聽得有點兒害怕:“您二位...跟這兒說書呢?”
“對,說書呢。他這人就愛開玩笑。”孫白楊安慰著店老板。
“對對對,書裡的故事當不得真。”孔武也回過神來。
“故事當不得真。我這東西可是真的。”老板端正了臉:“行家看過,至少二百年的老物件。”
“二百零三年。”孔武糾正他:“還多八個月。”
“您...您怎麼又說笑起來了?”老板嚇得直哆嗦。
“彆摔了,挺貴的。”孫白楊付了錢,把盒子遞給他。
孔武把盒子捧在懷裡,兩個人慢慢地走著。
“這次又是你送我。”
“沒什麼區彆。”
“下次我送你,送個彆的。“孔武說:“你們現代人不興戴扳指了。”
“你也是現代人。”
孫白楊糾正他:“難道你還想回去不成?”
回去,回哪兒去?
他走了這麼久,這麼遠,不就是為了來到他身邊嗎?
孔武笑著搖頭,把手垂下來。
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他的手背蹭著他的手背。
夏天的風吹過滿地槐樹葉,吹過東華門的紅色宮牆。
就像兩百年前一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