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裡的仙尊名字和自己一模一樣,讓江瑜逸不由打個冷顫,書裡百分之八十的描繪的齷齪之事讓他痛罵不知廉恥,感到惡心。
師徒做這些事情簡直是大逆不道!
靠著頑強意誌力接近崖邊的秦曉猛然睜大了眼睛,仙尊躺在乾涸的血泊裡,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這是從未在記憶裡出現的模樣。
一刹那,他忘了出聲,也忘了因為劍意而劃出的一道道血痕。
瞥見有人來了,江瑜逸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意道:“何人?”
秦曉立刻回神,顧不上又一道劍意劃傷他的手臂,仍然恭恭敬敬地行禮,說:“五長老秦曉拜見仙尊,此番前來是帶仙尊回絳仙閣,未想仙尊已蘇醒,有失禮數。”
五長老!秦曉!滿腦子隻有書、自己名字和一些生活基本常事的江瑜逸瞳孔陡然一縮,神色飄忽,這不會是書裡的世界吧。
江瑜逸拖著自己感覺快要升天的身子站了起來,看向這個看上去就是個老實人、還在彎腰作揖的青年,試探性地不急不慢道,“我雖已醒來,但渡劫失敗後果仍不小,恐還需靜養多日。倒是你因為這些劍意傷的不輕,需好好處理。”
他雖然不認識眼前的人,但他也沒慌張,隻打算先按著書裡所寫的走向來看看這裡是不是書中世界。反正他什麼也不記得,隻能依賴那本書。
“秦某偷學仙尊劍技,還請仙尊責罰。”秦曉避開了自己受傷一事,而是主動說出偷學一事,畢竟在他的印象中,仙尊不收徒也就代表無意把絕學教與他人。
“無礙。”江瑜逸道,“你能領悟那便是你的機緣。”
秦曉聽到這話一下子就跪了下來,身體挺得筆直,隨後彎腰、磕頭,這是拜師禮的一個步驟,“多謝仙尊指點。”
他雖不是仙尊之徒,既然他願意指點,這該有的禮數他也必須要做到。
江瑜逸眯了眯眼,他隻是學了書裡的話,結果這秦曉不僅回答連動作、神態都和書裡的一模一樣。真是書裡的世界啊!
突然,江瑜逸臉色一白,想要咽下從喉嚨處洶湧而上的血液,但還是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
秦曉聞到血腥味,下意識抬起頭。隻見仙尊嘴角帶血,站也站不穩,如此柔弱。
“仙尊!”
“咳咳,先回絳仙閣。”
秦曉主動向前攙扶,江瑜逸下意識一避,麵若冰霜:“我還沒傷到這種地步。”
秦曉一怔,他竟會忘了仙尊的脾性,急忙拉開距離,“是秦曉僭越了。”
拒絕了秦曉攙扶的江瑜逸沒再理會他,而是顫顫巍巍地挺直了身板,每走一步,都要忍受著來自渡劫失敗的痛楚,就像是在刀尖起舞。
心裡早就憤恨起自己下意識的行為了:怎麼會那麼痛!死要麵子!早知道那麼痛裝什麼裝!
在外等候的顧劍熙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自己的胡子,明亮的眼睛中滿是狡猾,算一算自己又光明正大偷懶了一個月,這感覺真棒!等秦曉那家夥把仙尊帶回去,我就又可以用解決魔道之人的理由去市井玩了,無拘無束!
陷入自己小心思裡的顧劍熙完全沒有注意到靠近的兩個人。
“三長老?”江瑜逸看向他,聲音平淡,“仙門和邪魔外道的事情處理好了?”
這道聲音讓咱們的三長老如臨大敵,他渾身僵硬,呆滯地望著一身雖然沾上鮮血白衣,佇立於山間仍不減風采的仙尊。
他麻木地嘴巴一開一合:“仙尊……那些事情其他長老在做,我們現在的命令是讓仙尊返回仙門,之後我會前往淮陵城幫助四長老處理魔道之事。”
仙尊醒了,不能休假了。天啊!我怎麼那麼慘!顧劍熙痛苦極了。
“嗯。”
得到回答顧劍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瞥了一眼挨千刀的秦曉。在仙尊眼皮底下,他根本不敢有什麼小動作。心中埋怨秦曉,仙尊醒了居然不告訴他!枉他以前還經常幫他!
“仙尊受傷未愈,馭風訣和禦劍怕不能用了。”秦曉站在仙尊身後,提醒顧劍熙。
“……”
江瑜逸心裡一鬆,實話實說他不知道如何施法,還好有受傷做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