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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桂樹林裡休息的江瑜逸從芥子空間裡拿出一件青色外衣給自己披上,不知是不是因為靈力漸散,他能清晰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在逐漸變冷,有股壓迫感。就連他的意識在逐步模糊,好像下秒就要死了。
是寒髓複發?但是祝融石不是能壓製五十年嗎?這才過了多久,石頭就無用了?
什麼破東西啊!
“喵~”
隱約聽到了一聲喵叫,坐倚在樹乾的江瑜逸半睜開眼,就看到雪白的一隻貓站在他麵前。
很好看,很喜歡。
江瑜逸揮揮手,讓白貓過來,白貓也很乖巧,輕巧越了過來,躺在他的懷裡。
“我好像有點印象了……師父很溫暖……他、抱著我……”江瑜逸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它的毛發,意識模糊。
直到靈力完全消散的那一刻,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頭緊皺,顯然是被魘住了。
白貓搖搖尾巴,聽到逐漸微弱的心跳聲,舔了一下他的手背,發現確實醒不了了,便跳出懷裡。
下一秒,白貓變成了一個人,他將自己的額頭貼在江瑜逸的額頭上,同時,一隻手捏住他的手腕,持續不間斷地渡靈過去。
但這麼做沒有用,江瑜逸的身體就像個篩子,就算有靈力渡進去,沒過多久又會散開,根本留不住。
他也不猶豫,直接用靈力將他們兩人的手腕割出一道血痕,唯一的區彆就是江瑜逸的傷口小,隻滲出來一點血,而另外一個人的手腕一直有血流入江瑜逸的傷口處,鮮血中還帶著一絲一縷的金色。
渡血的效果明顯有效多了,江瑜逸冰冷的身軀逐漸回暖。由白貓變成的人口中念起晦澀難懂的語言,兩人身上同時出現一團團黑霧,這些黑霧隨著話語的開展逐漸消散,但下一秒又有新的黑霧出現。
就這麼重複了幾十次,白貓變成的人才中止了難以理解的言語。
背著月光,看不見此人的麵容,倒是那雙手在月色下顯得格外蒼白,手腕上的傷也格外刺眼。
他的手拂過江瑜逸的傷口處,不出一炷香傷口就痊愈了,連傷疤都沒有。
“祝融石無用……”他冷然,“就那麼想讓他成為禁臠嗎,真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擇手段。”
清晨第一縷陽光散落,白貓靜靜地躺在江瑜逸的懷裡,兩個人相互溫暖著對方。
……
於羲啟腰間掛著江瑜逸給他的進門玉牌,毫無阻攔地進去了,他看著映入眼簾的假山疊水、石台亭閣,不由讚歎:真不愧是絳仙閣,連建築布局都如此與眾不同。
他自信朝著南方走去,走過木橋又路過石門,這麼重複了幾回後,他沒有猶豫,用靈力探入玉牌。
嗯,隻是一時大意!
把包袱放到隨意挑選的一個院子裡,於羲啟就前往藏書閣,希望能給師尊留下一個勤奮好學的好印象。
江瑜逸早已沏了一壺茶在藏書閣等著了,懷裡的白貓仍安靜地趴在他的腿上。
一開門,於羲啟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給師尊行禮。
對於羲啟異常用心的江瑜逸自然沒忽略他的動作,看到他凝視的是白貓,有些好奇,難道這徒弟和白貓認識?
一想書中也沒描述到什麼於羲啟身邊有隻貓,不過凡事不能直接蓋棺定論,畢竟現在已經有不同了,那本書也隻能作為一個參考對象。
“徒兒,你認識這貓?”
於羲啟嘴角溫和的笑意一滯,他該怎麼辦?直接說是南宮語的貓?不可不可!出賣隊友不是個仁義行為。難道扯句謊說不認識?但他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他啊!
於羲啟心一橫,頭向下一縮,“回師尊,這是我養的貓。”
“哦?”江瑜逸好笑地看著自家徒弟越來越低的頭顱,臉上卻漫不經心,“你可知道外門弟子不可在居舍裡養小動物?”
這帶著冷意的聲音差點沒把於羲啟嚇死,他急忙跪下,“師尊要罰就罰我!彆對白貓動手!”
江瑜逸疑惑為何於羲啟反應那麼大,養隻貓而已,處分最多不過打掃整座山。而且於羲啟麵對白貓的第一個神情是無奈而不是喜悅,白貓對他也無動於衷,乖乖地在他腿上趴著。
“上課第一天就犯下錯,膽子真大。”江瑜逸站起身,無論這貓是不是於羲啟的,他都打算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懂得尊師重道,懂得無規矩不成方圓,這些道理他要讓他刻在他靈魂上。
“貓我沒收了,至於你……”
於羲啟呼吸一止,他不會成為世上最快逐出師門的人吧。南宮語那個傻丫頭,為了保全她他付出了太多。
江瑜逸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把整個絳仙閣打掃一便,不單單是我居住的絳仙閣,而是這一整片‘絳仙閣’的平地。”
還好隻是打掃,於羲啟長舒一口氣,但隨即而來就是疑惑,為什麼師尊直接用自己居住的閣樓名字代稱了像“縱凝峰”這種整片的區域。
以前聽到的時候還以為師尊隻是住在一個閣樓裡,整日不出門的那種。
但他才不會現在就問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他連忙跪下,“是,師尊。”
江瑜逸:好順利……
虧他小心動用聽心法術,以為於羲啟會表麵溫和一笑,內心想著如何將他的好師尊一點一點報複回來呢,結果聽到疑惑自己命名方式。
江瑜逸思緒被帶偏了,竟去仔細想想原因,得出一個結論,估計這身體的原主人自己就懶得再取名吧,取名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