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安郡主見三人緩步而來,一直黑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連忙迎上來,“四皇子、辰兒,你們終於來了,快請上船吧。”
蕭玨浩點了點頭,率先朝著最豪華的那艘船旁邊略小一些的船走去。邰安見蕭玨浩選了被自己動過手腳的那艘船,心中一驚,立即上前道:“四皇子,這艘船有些小,不若換一艘?”
蕭玨浩冷冷地看了邰安郡主一眼,什麼也沒有,徑直上了麵前的船。邰安見此,狠狠地撕扯著手中的紙條,也跟在三人身後上了船。
湖岸邊的一眾官宦子弟,自然不敢登上那艘連四皇子都沒有踏上的船,紛紛選擇了乘坐一些較小的船。
最後那艘最為豪華的船,反而便宜了坐在花廳外的一眾天穹書院學子們。
蕭玨辰三人上船後,便來到了第三層的甲板上,這裡被各色鮮花裝點得很是漂亮。中間還有一個圓形的台子,上麵有幾個琴師正在調琴,見蕭玨辰三人上來,立即起身行禮,“見過四皇子、辰世子、軒轅少將軍。”
蕭玨浩隨意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不必多禮了,彈幾首曲子來聽聽。”
幾個琴師聞言,立即退回圓形台子上,一陣清雅的琴聲緩緩傳來。
邰安郡主與一眾貴女隨後也上了二樓的甲板,見蕭玨浩三人還站在外麵,並未進入樓亭,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帶著眾人站在身後。
這個遊船畫舫是有三層,底層是庫房,存放一些打漁及維修的物品,一層是供人休憩的場所,設有一個大堂和五間廂房。第二層是供人玩樂的地方,左右兩邊建造了兩個可以躲避風雨的亭子。
左邊的亭子設有門窗,可阻風雪,右邊的亭子隻建了圍欄,可供人看湖賞景。
此時,左右兩邊的亭子周圍,都擺滿了奇花異草,涼亭中間的甲板上,還被一個巨大的圓台所占據,跟在邰安郡主身後的一眾貴女隻能人擠人的站在入口處。跟在眾貴女身後的貴公子們,情況倒是比貴女好些,他們還在一層的甲板上,還未上樓,雖然也是站著,但並不擁擠。
一炷香之後,見蕭玨浩還沒有要入座的意思,邰安郡主終於忍不住了,她上前兩步,對蕭玨浩行了一禮,“四表哥....”剩下的話在蕭玨浩驟然淩厲的眼神下硬生生改了口,“四表...四皇子,丫鬟們已備好了茶點,請入座。”
蕭玨浩收回眼底的冷意,故意看了眼邰安郡主身後人擠人的一眾貴女,有些詫異的道:“本皇子還以為邰安你有什麼特彆的安排呢?身為賞花宴的主人,一直不邀請本皇子入座。”
邰安郡主聞言,神情一滯,她見蕭玨浩三人站在原地聽曲聽得入迷,本以為是不願進去,沒想到是在等自己開口?邰安當然知道作為宴會的主人,定是要親自邀請客人入座的,尤其像是蕭玨浩這種不能得罪的皇子,隻是有花廳中蕭玨浩等人對自己的為難在先,她不願在蕭玨浩聽曲時去觸黴頭,沒想到反而被蕭玨浩將了一軍。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數道不悅的眼神,邰安郡主的心底壓了一股火氣。往常她舉辦賞花宴都順順利利的,這次不僅從不喜歡出席宴會的軒轅晟來了,身為皇子的蕭玨浩也來了,還有一個不請自來的蕭玨辰。自從這人一出現,賞花宴就開始各種不順。
想到自己的最終目的,邰安郡主冷靜了片刻,揚起笑臉對蕭玨浩道:“是邰安招待不周,還請四皇子恕罪。”
蕭玨浩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本皇子倒是無所謂,隻怕是諸位貴女擁擠了些,邰安這賞花宴辦了好幾年了,想必也是駕輕就熟了。”
邰安郡主臉色很難看的對蕭玨浩笑了笑,見蕭玨浩與蕭玨辰等人進入了亭子,這才轉身對一眾貴女說了句招待不周,帶著一眾人入座。
蕭玨辰她們進的是賞景那個亭子 ,身後的貴女也跟著進去了。跟在貴女身後的一眾貴公子,則進入了左邊的亭子。大家一邊賞景,一邊暢談,麵上都有幾分放鬆之色。
雖然邰安這人不怎麼樣,但這府邸的確美極。碧波蕩漾的湖麵上,一簇簇荷葉包擁擠在一起,似開未開,一群群白天鵝在湖中嬉戲,不遠處還有兩對鴛鴦在垂柳下玩耍。
天空湛藍如洗,藍天白雲倒映在湖水上,一時之間分不清那裡是天,那裡是湖。
邰安郡主見大家都已落座,站起身舉起酒杯,對著蕭玨浩的方向行了一禮,“剛才是邰安失禮,怠慢了四皇子,邰安自罰一杯,還望四皇子原諒邰安。”說完,邰安郡主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末了,還將酒杯翻轉過來,倒了倒,一滴不剩。
周圍的貴女都將目光看向了蕭玨浩,身為皇子,蕭玨浩自然不會在此時失禮,隨即也舉起酒杯一飲而儘,“方才便已說過,此事無妨,邰安不必放在心上,本就是出宮散心,本皇子自然不會將此等小事記掛在心中。”
邰安郡主聞言,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多謝四皇子原諒,邰安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