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儘管馬淩空了,枝桃還是努力去抓韁繩,她的腰在空中呈現一個美麗又彎曲的弧度。
抓住韁繩的她,鬆了口氣。
但這隻是第一步。
她還沒有坐穩,這馬就跟瘋了似的,一個勁地往前衝,把她顛得趴在馬背上,隻能這樣狼狽地保護自己。
更要命的是枝桃餘光瞥見周鶴跟了上來,內心一個想死。
如果能死,她現在就想原地飛升,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過丟臉的時刻。
“啊——”枝桃最後受不住,韁繩脫落,眼看著要摔下去了。
在這時刻,周鶴幾乎跳下馬,朝著她跑過來,最後那兩步的距離直接跪了下來。
那匹棕色的烈馬不滿意周鶴的行為,還用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周鶴的右手臂受到撞擊,整個人微微側身。
他用自己的左手和胸膛作為屏障,穩穩地接住了枝桃。
枝桃撞到周鶴的胸膛上,整個人發懵。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耳朵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還有點濕熱感。
“大小姐,耐心還是這麼差。”
枝桃想道謝的話被堵在喉嚨口,剛想出聲,就看見周鶴白色的衣袖被鮮血染紅了。
“你的手……”
周鶴扶著人起身,為了提枝桃起來,硬是把人的腰往自己的身上貼了一下。
枝桃條件反射地去掰周鶴的手。
周鶴那雙清澈的瞳孔滿是風雨欲來的壓迫色,“紅寶石項鏈,待會給你。”
枝桃的注意力被轉移,也沒空去管周鶴受傷的手了。
在周鶴鬆手之際,她在趔趄的同時抓住人的衣擺,“真的?”
周鶴目光沉沉,強行壓下胸腔的怒火,“還能是假的?”
枝桃:“……”
她就是問問,這麼凶做什麼。
“晚上來找我。”
枝桃咽了下口水,去哪找周鶴?
抬眸迎上周鶴的目光,她心領神會。
他住阮宜隔壁。
枝桃站在原地,看著周鶴單手插兜,右手垂在身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他右手侵染出來的鮮血更多了。
枝桃內心做了鬥爭,還是跟了上去。
她掀開布簾,就看見周鶴半個胸膛,她掀開簾子的手頓了一下,走了進去。
“要不要去醫院?”
周鶴聞言,扔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隻一眼,他便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衣衫:“小傷,不礙事。”
枝桃腦子抽了,像是看不懂眼色,嘴巴跑得飛快:“可是你的手看起來……不能動了。”
周鶴停下口紐扣的動作,目光沉沉地盯著枝桃看。
半晌,他輕笑一聲:“行,那能勞煩大小姐幫我扣個扣?”
枝桃下意識想拒絕,但實在事出有因,“行的。”
枝桃氣人的本事真的一流,周鶴聽到這個回答,隻想把枝桃摟在白色的高桌上,再把他的脖子蹭到她的下巴上,讓她知道什麼扣個扣,什麼是行的。
枝桃說乾就乾,她發誓,她真的毫無任何旖旎的心思。
“你有沒有其他衣服,這個白色的太紮眼了,待會又會弄臟。”主要是白色的一樣的會弄臟,在傷口沒有包紮的情況下,還不如不換。
周鶴垂眸看了眼剛才被換下來的白襯衫,衣服被搭在椅子上,剛好能看見領口處有一抹鮮豔的紅,那是不同於鮮血的紅。
是女人的口紅。
枝桃隨著周鶴的目光看過去,自然而然看到了這抹印記。
她一下就明白了,她是“罪魁禍首”。
是剛才她摔下馬,周鶴接她的時候蹭上的。
“咳咳。”在這個時候乾咳是最能掩飾尷尬的。
枝桃是從上往下開始扣扣子的,等她扣到第四顆的時候發現多了顆扣子。
她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還沒有反應過來,“你這衣服怎麼多了顆扣子啊?”
周鶴抓住她的手,難得的臉上有點無語。
他的呼吸有點變了,再開口時,聲音多了一分不易察覺的沙啞,低著頭被碎發遮掩的是頃刻間翻湧的欲。
枝桃問完,又低著頭擺弄,不經意間瞥見衣衫縫隙下男人腹部優美的線條。
腹直肌有規律地在浮動。
她反應過來了。
迅速把周鶴的扣子拆開,再從下往上挨個挨個扣好。
本來對上麵的一顆打算扣上的,隻是在往上的過程中碰到了對方的喉結,遂,枝桃直接放棄。
“扣好了。”她蹙眉,叫人看不出情緒。
冷漠的口吻更是生出了一種不耐煩的錯覺。
周鶴懶散地往後撐了一下,拉開了危險距離,“謝謝枝小姐。”
枝桃扯了下嘴角,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