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起伏片刻,突然衝進屋子裡,在瀅梅的驚叫聲中粗暴的拽起坐在椅子上的蘇秉文。
“蘇秉文!”
傅君屹伸手捏著對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沒輕沒重,在對方漂亮蒼白的下巴留下一道淺紅的手印。
他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怒火,這怒氣是從戲院出來時就帶著的。
洛唯昭的愛答不理讓傅君屹覺得自己愈發不被需要,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不好受。
怒氣擠壓在心裡,迫切的需要宣泄口,而那個宣泄口就是此時的蘇秉文。
“你今天好大的威風!”
男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抓住蘇秉文手腕的手指不斷收緊,幾乎要把人捏碎一樣。
這樣大的力道彆說此時此刻正承受著的蘇秉文,就連旁邊的瀅梅看著也覺得後怕。
丫頭驚訝的瞪大眼睛,隨即飛撲過去抱著傅君屹的手臂,聲嘶力竭的喊。
“少爺!你乾什麼!”
“公子被你捏疼了!”
情況緊急,甚至連尊稱都舍棄掉,丫頭力氣抵不過傅君屹,被對方毫不留情一把甩開。
破布一樣的撞在一邊的白牆上。
蘇秉文微微蹙眉,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身上的疼痛,對方沒有一絲憐惜念舊的意思。
把人往死裡折磨。
奈何自己的力氣終究是抵不過,被狠狠的按在桌麵上。
青色的長袍在桌麵劃開,唯一的茶盞被撞落在地麵,劈裡啪啦的聲音回響開。
蘇秉文被男人壓在桌麵上,這姿勢很屈辱,所有致命點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
傅君屹的視線肆無忌憚的在對方身上蔓延,酒精在腦子裡發酵,他突然伸手擦過對方的唇。
“你以為用這種方法我就會對你好?”
柔軟的唇瓣被用力的擦過,一絲殷紅的色彩綻開,被狠狠的蹂躪過,帶去點淩辱的感覺。
手上的動作沒停,傅君屹盯著蘇秉文倔強怒視著自己的臉。
“生氣了?”
冷笑一聲,伸手將男人的領口毫不留情的扯開,粉色的鎖骨上被燭光照出點光斑。
讓人忍不住被吸引。
無可厚非,這具身體是極致漂亮的,像攝人心魄的妖精。
明明傅君屹是為了來懲罰這個自以為是的替身的,但或許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忍不住低頭。
在吻要落在蘇秉文鎖骨上時,被對方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悅耳。
一切動作都靜止下來,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原本劇烈掙紮的動作戲碼告一段落,場景被定格,畫麵中的人物呆滯住。
蘇秉文皺著眉,厭棄的將身上壓著的人推開,他伸手護著自己的領口,眼神像在看一團垃圾。
沒有絲毫往日的炙熱和深情。
“傅大少爺好生深情,嘴上總說著自己隻喜歡洛唯昭,實際做出來的事情呢?”
“找替身,現在還想要把自己的愛而不得強加在替身身上,你有什麼資格談喜歡他?”
拉開距離,隔著一個茶桌,兩個人遙遙相望,空氣中拉扯著對峙的味道。
傅君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秉文的。
男人自從跟著自己之後一貫就是軟弱的如綿羊一般,可以被呼來喝去,甚至沒有一絲尊嚴的被辱罵。
但現在,從今天開始一切都變了樣。
他竟然開始反抗自己?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當他是什麼很重要的人物?是自己舍不得拋棄的白月光?
不過隻是個玩物!
“蘇秉文,你是不想在傅府呆了?”
傅君屹危險的眯著眼睛,他雙手撐在茶台的桌麵上,頭腦徹底清醒過來,聲音冰涼涼的,猶如一瞬間席卷人身體的毒蛇。
可以帶給人致命的傷口。
這樣的話他嘴裡說過無數次,或許說在每一次他不滿意蘇秉文的時候就會拿出來要挾。
漂亮順從的男人總是沉默著,片刻之後便低眉順眼的靠近,聲音柔軟的哄著。
“我錯了。”
現在這句話又被搬出來,其中的意味兩個人心知肚明。
風從窗外卷進來,將燭火吹的肆意搖擺。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鬆香,味道很好聞,能讓人一瞬間放鬆下來。
蘇秉文將衣領的扣子扣好,他如墨的長發披散在肩膀,因為方才的劇烈拉扯有些淩亂。
眼尾帶著點紅,與唇上的紅交相輝映,胸口輕微的起伏著。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從傅君屹身邊擦過,扶起被推開在地的瀅梅。
男人的聲音溫柔。
“有受傷嗎?”
“蘇秉文!”
傅君屹開口要挾。
聲音才落下,背對著他的人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即開口。
平靜如水。
“我們還是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