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像一個癡心漢了?還沒得到就開始想入非非……
屋子裡其餘的人都被驅散,小小的包廂內,隻有坐在主座上的宮時宴和站在一小片空地上的蘇秉文。
這樣的場景難得一見,蘇秉文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一個大男人,給彆人跳曲……
沒有樂師,蘇秉文就自己哼著曲,拿了對方的錢,自然就要替對方辦事。
現在已經遠遠比不上上一世,總結下來,什麼所謂的自視清高,在這亂世之中,在這金錢被奉為最高權利的時代。
全是狗屁。
漂亮的男人頭發垂在身前,眼睛沒有看向宮時宴,視線輕輕的落在地麵,豐滿柔軟的唇微微開合,哼出的曲調婉轉動聽。
隨著他的動作,衣袖蹁躚起舞,儘管不是很正式的舞曲,這總是能讓人情不自禁的帶入進去。
宮時宴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賞心悅目,起碼此時此刻看著是讓他覺得身心舒暢的。
而這一種感覺,讓他與將寶物藏起來隻有自己能欣賞的感覺連接在一塊兒。
愈發的激發出了一種濃鬱的占有欲。
他想得到這個人。
想法出來的一瞬間,宮時宴便從位置上站起身來,他的步子很輕,恰逢蘇秉文轉身,視角錯過。
在男人靠近的一瞬間,蘇秉文恰巧轉回頭來,和對方對視著。
近在咫尺,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臉上。
空氣中依舊氤氳著沒有散去的熏香味,不斷在人的鼻子間,隱約點綴出了曖昧的味道。
蘇秉文腳下不穩,往前倒去,他眼神有些慌亂,屬實是被對方的突然靠近嚇到的。
或者一直在兩個人的關係當中,他到底是有些害怕宮時宴的。
這個人出現的沒有任何征兆,目的也晦暗不明,到底是對自己有所圖謀還是彆的,一切都說不清道不明。
這種未知的感覺,才是真的讓人覺得飄忽不定的。
在快跌掉的時候,對方出手的很快,手臂有力的禁錮住蘇秉文的腰肢,隨著往前輕輕一帶。
撲麵而來一股淡淡的鬆香,男子細軟的猶如小貓一樣的驚叫在耳邊回蕩。
宮時宴又控製不住的彎了一下嘴唇,眼睛裡慢慢爬上一絲發自內心的笑。
“彆怕。我拉住了的。”宮時宴的聲音從頭頂落下,蘇秉文靠在對方結實有力的胸膛,可以清楚的聽見不斷跳動的心跳聲。
也在此時此刻加快躍動,撲通…撲通……
蘇秉文腦子一片空白,他有種自己被對方拿捏住了的感覺,微微皺眉,抬起眼睫,眼睛浮現一閃而過的警惕。
“謝謝…”
他往後退了一步,想從對方的懷裡起來,卻在此時此刻被拉住手腕,對麵的人聲音慢悠悠的飄來。
“怕我吃了你?”
說完,宮時宴又把手鬆開,坐回了座位上,他伸手托著下巴,英俊的一張臉上浮現著一絲無辜。
眼睛不斷眨動,倒顯得蘇秉文有些反應過激了。
這樣的表情和態度明顯就是來者不善,蘇秉文懊惱了片刻,方才在戲台上被戲謔後覺得對方如天神降臨的想法瞬間打消的乾乾淨淨。
還不如和傅君屹周旋…這瞧著斯文的男人,明顯就是一隻豺狼虎豹,就等著自己這隻綿羊跳進他的陷阱。
居心叵測的。
蘇秉文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眼尾不自覺的泛了點紅,格外淡定的和麵前的男人對視著。
突然輕輕扯起一絲笑。
“怎麼會…畢竟宮少爺是瞧不上我這種身份的…”
“誰說瞧不上?”宮時宴突然打斷了對方的話。
他笑著挑了下眉,麵上的表情吊兒郎當的。
“我在外界名聲可沒蘇先生的好,一個冷血無情的閻王爺,和一個風情萬種的小戲子。”
“誰不說天作之合?”
這話落下,蘇秉文臉上的平靜有些維持不住。
他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不要臉的……
之前對這個人的想法在此刻被消磨的乾乾淨淨,他就不該一開始抱有能巴結一下對方的心態。
現在好了…把自己坑進去了……
“恐怕不行了。”蘇秉文收斂落在對方臉上的視線。
“畢竟,我馬上要嫁進傅宅的。”
“嫁給傅君屹那個繡花枕頭?”
宮時宴有些意外,結果看見對麵的男子輕輕眨了下眼睛。
“我給他做小媽去的。”
蘇秉文歪著腦袋,眼睛裡難得閃過一絲狡黠。
掰回一城。
看似乖巧的小綿羊實際上是一個離經叛道的小狐狸。
說出的話,做出的決定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他不可能會被拿捏住的。
包廂再次安靜,宮時宴沒多大的情緒起伏,他彎了彎唇角,和對方對視著,空氣中摩擦著點對峙的味道。
“無所謂…我其實更喜歡調戲良家婦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