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弄 霧氣籠罩著京城,隔著濃……(1 / 2)

霧氣籠罩著京城,隔著濃鬱的大霧無法看清那邊人的身形。

蒸騰在空氣中的水蒸氣沾濕著人的眼睫,空氣中氤氳著讓人瑟瑟發抖的寒意。

這是年前極寒的一天。

整條街上看不見什麼行走的人,唯獨遠遠的看見一台轎子在霧中前行。

風吹動轎子的門簾,隱約可以看見坐在裡麵的男人,眉目含情,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隻是匆匆一瞥,便讓人難以忘記。

隔著霧氣,像是山中吸人精氣的妖精……

*

宮家宅院——

大廳裡坐著亂七八糟的前來拜訪的客人,手中端著熱茶,時不時低頭抿了一嘴。

大家交流的聲音此起彼伏,卻在這群人中沒有看見交談的中心人物。

那位鼎鼎大名的宮少爺。

“你黔西那批貨也被壓了?”

“可否是得罪了那位爺?”

“…我家那小子前些日早上衝撞了這位,他做事莽撞的很…這不,隻能登門致歉。”

“不是我說,這宮少爺也算是大戶人家出生,怎的心眼這般…”

“你說這話我可算沒聽到,在人家府邸,你講勞什子話?”

“虧你還有求於人…若我是那宮少非得扣住你那批貨…”

“聽說傅家的貨也被扣了…說是搶了這宮少心愛的東西。”

一切都是聽說,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在一雙黑色的皮鞋邁進門時碰撞出輕微的響聲中。

坐在大廳裡的各路商人都閉上了嘴巴,目光落在門口的男人身上。

那人逆著光而來,身上裹著外麵沒有飄散的霧氣,黑色羊毛風衣將他的身形襯托的愈發纖長。

裡麵是規規矩矩的一套西裝,男人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此刻正慢條斯理的摘下手上的手套。

那雙黑色的手套瞧著有些眼熟,是那天套在蘇秉文手上的,被對方差點送了回來。

突然成為了宮時宴的心頭寶。

大廳裡回蕩著皮鞋和地麵碰撞的聲音,踢踢踏踏的活動在耳邊。

宮時宴坐在大廳的主座,將鼻梁上架著的眼鏡摘下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聲音裡帶著點假笑的味道。

“讓各位久等了。”

語氣裡沒有一絲抱歉的意思,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視線輕飄飄的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另一隻手搭在交疊在一塊的腿上,輕輕的敲擊著膝蓋,似乎在思索什麼。

空氣裡彌漫過一絲尷尬,在座的各位都算是跟這位宮少有過節的。

這些所謂經商的富貴人家總愛保留一些表麵關係,起碼表麵上是做的好看的,就愈發的襯托此刻這位太子爺的行為極其囂張跋扈。

他竟然因為一些私人的不喜直接斷掉工作上的來往?這是一個成年人乾得出來的事?

簡直宛如孩童般幼稚不堪!

坐在下麵的眾人心中極其不屑,臉上卻擠出諂媚的笑。

“哪有哪有…”

“是我們到的早了些…”

“突然冒昧拜訪,反而是驚擾到宮少了的。”

“……”

雲雲,亂七八糟混為一塊,聽的人腦仁發疼。

宮時宴停頓住敲擊膝蓋的動作,他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抬手托著下巴。

“有什麼事你們就說吧。”

方才的客套消散的乾乾淨淨,臉上寫著點厭倦,懶得和這下麵的人虛與委蛇。

所有虛假客套的話被打斷,坐在下麵的眾人臉上浮現一絲難堪,但又不得不強忍住內心的不滿。

到底是這位爺權勢滔天他們得罪不起,但凡今後有一天落在他們手裡,定要叫人吃吃這般滋味……

“…前些日子我家那不爭氣的兒子衝撞到了宮少,特意領他來賠不是…”

率先開口的是坐在最靠前位置的中年男人,說著朝背後低垂著腦袋老實巴交站著的年輕男子使了個眼色。

那人往前邁了一步,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開始砰砰的磕頭。

“宮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家吧!”

那跪地求饒的男子叫張三,京城有名橫行的紈絝,風流不說更是不將人命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