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當街調戲一名黃花閨女,那少女不從,他便將對方活生生的推到轎車下碾死。
而那被利用的就是宮時宴的私行轎車,當時血濺三尺,坐在車裡的男人臉黑了一個度。
此時此刻,這人已經沒有了那時候的狂妄,低垂著臉,夾著尾巴做人。
說出來的話慷慨激昂,涕泗橫流,像是真的認識到了自己本性的惡。
“我以後是再也不敢了…宮少您和我爹畢竟還有商業上的來往,您就高抬貴手…”
張三說完又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額頭上流下了細小的血珠,再加之旁邊中年男人謙虛的配合。
道德綁架直接將宮時宴架起來。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主座上男人臉上表情的變化,對方看見這場景連眼皮都沒有抬,隻是在聲音落下的時候冷哼了一聲。
“我高抬貴手?你們可想過高抬貴手那女子?”
“那女子被你們推到車輪底下絞死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你們不敢?”
宮時宴絲毫沒有順著台階往下走的意思,他看著被送上來的金銀財寶,白般無聊的抬手揮了一下。
那珠寶被儘數甩在了那兩人身上。
“這錢沒必要給我,很簡單,畢竟如你們所說商業上還有些來往,我也沒必要將這個惡人做到底。”
宮時宴笑了一下,他視線落在外麵的濃霧,“你們去找那女子的父母,他們原諒你們,我自然就沒有什麼多說的。”
做到這裡,仁至義儘。
雖說遭受到了羞辱,但到底結果還是好解決的。
跪在地上的男子鬆了一口氣,被自家爹爹揪著耳朵走出大廳的時候,視線還不安分的落在周圍身材婀娜的服侍丫頭身上。
嘴裡吹著響亮的流氓哨,視線突然定在某處,色眯眯的眯起來。
就見迎麵走來一男子,身上穿著件青色長衫,腰肢襯托的纖細,肩膀上披著一件月牙白的鬥篷,領口是漂亮的狐狸毛。
襯托的整張小臉愈發的惹人憐愛,隻是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就能讓人骨頭一陣酥麻。
擦肩而過的時候聞見了淡淡的鬆香,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
張三瞧著那“美人”是隨意的下人領著進來,猜出對方身世算不得顯貴,便生了些猥/瑣的想法。
掙開旁邊父親的桎梏,突然一把抓住了那擦肩而過男子的手腕。
在對方驚慌失措的看過來的時候,笑的愈發放肆。
“好漂亮的男人!我娶你進我府做我七房可好?”
說著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去摸對方的下巴。
這樣的動靜明顯驚擾到了不遠處內廳的眾人,在裡麵的人探頭探腦望出來的時候,那領著蘇秉文的下人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雖說跟少爺跟得少,但卻也是在某次戲院瞧見過自家少爺為這位蘇先生一擲千金的行為。
今日宮時宴還特意吩咐過自己,要小心著將人領到偏殿……
寒風從四麵八方吹過來,將人的臉色吹的愈發的蒼白。
蘇秉文沒料到會被一個這樣的流氓羞辱,他拚命的想要掙開對方的手,厲聲嗬斥。
“放肆!我和先生素未謀麵,說出這樣的話未必有些太過於輕浮!”
他越是這樣的罵,對方臉上愈發興奮,絲毫沒有方才在大殿內知錯的樣子,臉上的笑肆無忌憚。
他背後那位誠心誠意說好好管教自家兒子的中年男人熟視無睹,站在一邊默許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到底男人是心中有傲氣的,總覺得不能被一個後輩這樣拿捏住,也算是借一個這樣的由頭,給宮家那位一個小小的警告。
現下的京城已經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了……
張三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子的,他在的京城中玩的花,男女不忌,第一次見到這般稱心的。
哪怕是帶出去都是頂有麵,愈發的興奮,拉扯的動作也愈發的激烈。
對方弱不禁風,自己又身強力壯,隨隨便便不就強行帶回去了?
越是這樣想著,越是不在乎場所,再說父親已經默許,那他完全可以撒潑。
在要強行將人糾纏著帶進懷裡的時候,突然被人一腳踹在了後背上,那力度沒有絲毫的控製,幾乎是將人一腳踹飛的。
在空氣中劃開一個弧度,張三像是一塊沉甸甸的肉餅直直的砸在了一旁的池塘裡。
水花漸開,沾濕了四周的地麵,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在魚池裡掙紮的紈絝,又慢慢的將視線轉移到揍人的人身上。
男人臉上還帶著點冷笑,突然視線落在一邊驚慌失措的中年男人臉上,一字一頓。
“不好意思張先生,先前的承諾我反悔了。”
“您家…我宮某是高攀不起的,隻能按理扣著不合規的貨物,還望諒解。”
將這句話甩下,他毫不客氣的轉身,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蘇秉文拉到背後,手指緊緊扣著對方的手腕。
源源不斷的熱量流傳出來。
他偏頭掃了一眼旁邊的管家。
“送客。”
聲音又冷又硬,沒有絲毫回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