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剛見不久的目暮警官再度帶著警員出現,屍體交由法醫檢查。
“所以說,是這位先生看出屍體不對勁才報警?”高木涉拿著筆記錄信息。
“對……沒錯。”向井由西拘謹地點頭,誰能料到殯儀館會出現一具被人謀殺的屍體啊!
相比起向井由西的慌亂緊張,鐘離就從容多了,鑾金色的眼睛平和地注視著負責記錄的警員,眼角的丹霞橙眼影柔和了金眸的淩厲,“死者的發稍有些微燒焦,身體肌肉極度僵硬,這是高壓中電而死的特征,電流從手指尖流進身體所形成的資傷,會使手指成為交白色。”
“銀針則是精準地紮入鷹窗穴,確保這位先生沒有能力逃離,”鐘離的記憶力很好,剛剛觀察到的信息全部都記著,一手撐著下巴,不緊不慢地說出自己的判斷,注意到記錄警員茫然的表情,鐘離語氣溫和地解釋道:“鷹窗穴位於人體胸骨中線第三肋間玉堂穴旁開四寸,攻擊會衝擊肋問神經和胸前神經及動、靜脈,震動心臟停止供血、休克。”
“好……好的。”年輕的警員抬頭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鑾金色眼眸,連忙低頭記錄信息,明明隻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為什麼他會有一種麵對自家爺爺的感覺?
肯定是他的錯覺吧?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等警方詢問完相關情況後,帶走了那具被謀殺的男性屍體,向井由西趴在桌子上,神情懨懨。
鐘離將一碗剛泡好的茶水推至向井由西麵前,“接下來就是警方的工作了。”他們不過是一家殯儀館的普通員工,無論警方調查出什麼事情都應該和他們關係不大。
“鐘離先生難道不害怕嗎?”向井由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淡的茶香衝散了心頭的陰霾。
“嗯?為何害怕?”鐘離一手端著茶碗,慢慢地品著。
“萬一凶手是想將屍體焚燒,結果被我們發現了異樣導致計劃失敗,惱怒之下凶手將目光放在破壞了計劃的我們身上……”向井由西越說越覺得危險,自己把自己嚇了個半死。
“以普遍理性而言,確實有這個可能性。”鐘離放下茶碗,向井由西看著鐘離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顆琥珀色的石頭。
“此物可以防身。”鐘離重新端起茶碗,他自然是不需要擔心什麼,不過向井由西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這也算是給她加了一道保險。
“多謝鐘離先生!”向井由西笑眯眯地將石珀收起來,雖然說鐘離先生看上去年齡不大,但是行事作風卻像老爺爺一樣,而且……給人的安全感爆棚!至於這顆看上去看上去很漂亮的石頭,當作收藏品也很值了。
“無事。”
殯儀館並不是每天都有工作,如果沒什麼事完全可以提前離開。
最近的櫻花開的正旺,是賞櫻的好季節,櫻花祭的舉辦讓上野公園變得更加熱鬨。
即使在人群中,鐘離依舊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不僅僅是因為身高,更是身上那種經由時間沉澱下來的曆史感,仿佛無論歲月如何變遷,他都會佇立於此,如同磐岩一般。
“鐘離叔叔!鐘離叔叔!”幾道童音響起,鐘離順著聲音看過去,三個孩子遠遠地衝他揮手,身邊還站著兩位少女和一位成年男性。
“五位小朋友,許久不見。”鐘離對著五個一年級小學生也不失禮儀,衣擺上的流蘇隨著他的走動輕微搖晃。
“鐘離叔叔也是來賞櫻的嗎?”三個真孩子對鐘離的好感度很高,當然不止是因為鐘離對他們的尊重,更是因為上次的推理,即使被誤會也耐心地聽他們說完,而且還稱讚他們的觀點!
“時節正好,理應外出走走,此處櫻花繁茂、熱鬨非凡,不失為一個好去處。”鐘離認真地解釋道,並沒有因為問話的對象是小學生而敷衍了事。
“啊,說起來,鐘離叔叔都不知道我們的名字呢!”步美突然想起來什麼,他們是因為鐘離被警方問話才知道對方的姓名,但是他們自己並沒有自我介紹過。
“我叫吉田步美,是帝丹小學一年級b班的學生,也是少年偵探團的一員!”三個真·小學生是充滿活力的,熱情滿滿地介紹著自己。
有幾個孩子牽線搭橋,鐘離自然也認識了毛利父女和鈴木園子。
“我叫鐘離,是殯儀館的司儀。”樣貌俊美、舉止高雅的金瞳青年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