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小時候不聞不問,甚至漠視奶奶病重無錢醫治去世,然後等他長大一點又虛偽地送來關愛,真當他不記得他們做過什麼嗎?!他憑什麼要聽那群偽君子的話?!
“如果你現在的模樣就是他們希望看到的呢?”鐘離端著酒杯,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哈利德·哈諾奇。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哈利德·哈諾奇一把將桌上的空酒瓶掃在地上,酒瓶的質量相當不錯,就算這樣都還沒碎。
“我明早還有事,就不多打擾了。”鐘離似乎是歎了口氣,他沒再說什麼,放下空酒杯,站起身將酒瓶撿起來放在桌子上,目光掃過坐立不安的伏特加以及暴躁不已的哈利德·哈諾奇,“另外,酒裡的藥劑直接作用於神經,再不服用解藥的話恐怕得去醫院。”
伏特加:“?!!”
哈利德·哈諾奇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藥瓶,倒出兩顆,自己吃了一個,另一個丟給伏特加,“我特意加大了劑量,為什麼對你沒效果?”
“效果還是有的,”鐘離悠然說道,剛才不小心差點把貝爾摩德的意誌直接摧毀,摩拉克斯不會輕易顯露喜怒愛憎,於是大地替它的神明展示那些不會輕易顯露的情緒,鐘離看了一眼心有餘悸的貝爾摩德,“隻是我的體質不同常人,你和那位閣下先好好休息吧。”
“貝爾摩德?”一直到鐘離離開酒吧,琴酒才看向情緒明顯不對的貝爾摩德。
“剛才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貝爾摩德呼出一口氣,點燃一根煙平複著心情,她很難形容那股突如其來的壓力,在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壓在她身上,沉重到難以呼吸。
“我先走了。”哈利德·哈諾奇皺著眉頭,很明顯,藥劑對他的影響還沒有消退,將酒瓶和酒杯收拾掉,抿著嘴離開酒吧。
“大哥。”伏特加小心地看了一眼琴酒,他的確沒想到哈利德·哈諾奇能這麼狠,對自己都下這麼重的手,話說回來,他被大哥瞪了一眼才沒有繼續續杯,那兩人明知道酒裡有藥還一杯接著一杯,有毛病吧?
“自己回去。”琴酒擺手示意伏特加可以離開了,畢竟他也不放心讓一個喝了藥的人開車。
“看來這位鐘離先生藏著不少秘密啊。”貝爾摩德舒展了一下腰肢,眉眼間帶著幾分慵懶,“他肯定已經猜到我們不是什麼好人了。”
“他不在意。”琴酒盯著桌麵,語氣冷漠,分明知道他們另有目的,卻依舊能坐在這裡和青啤一起喝完一瓶酒;分明知道酒裡有藥,卻能一杯接著一杯;分明知道他們不是好人,卻依舊在離開前提醒青啤和伏特加吃解藥。
“是啊,什麼都清楚,卻什麼都不在意。”貝爾摩德唇角勾起,既能陪著少年偵探團那群孩子一起到處玩,也能和公園裡的老人一起下棋,還能和他們坐在一起喝酒,鐘離能和所有人都相處得很好,看上去非常完美的一個人,但是人類怎麼可能是完美無瑕的呢?越是表現完美的一個人,內裡就越腐朽,貝爾摩德很好奇鐘離沒有展現出來的那些陰暗自私。
“彆把自己玩進去了。”琴酒注意到貝爾摩德展現出來的好奇,冷聲提醒道。
“當然不會,”貝爾摩德湊到琴酒麵前,笑意盈盈地在他耳邊吹氣,“畢竟我的心裡隻能裝得下你。”
“我快吐了。”琴酒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地推開貝爾摩德,起身直接離開酒吧。
被如此冷遇,貝爾摩德嘴角依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過了大概十分鐘才悠悠起身走出酒吧,黑色保時捷356A停在路邊,駕駛座上的人不耐煩地叼著煙,見此,貝爾摩德嘴角的笑容弧度擴大,在琴酒的冷眼下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
“麻煩你送我回去了,親愛的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