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懷疑,那雙金瞳裡帶著熟悉的沉穩平和,如同天上的烈陽,溫暖卻不奪目,無法模仿、無法複製、獨屬於鐘離的溫和氣質。
“鐘離!!!”派蒙“哇”地一聲就撲了過去,銀色的小精靈一頭紮進鐘離懷裡號啕大哭,熒和空緊隨其後,一前一後撲進鐘離懷裡死死抱著他不肯放手。
猝不及防被抱住的鐘離臉上滿是茫然,但還是摸了摸派蒙的頭,又拍了拍空的後背,“哇!”派蒙哭得稀裡嘩啦,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鐘……鐘離!”
雖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鐘離還是耐心安撫著三個孩子,聚會並沒有持續很久,以他們的身體狀況也不能無節製的喝酒,和影、納西妲簡單說明了關於世界意識的事情後,鐘離和溫迪就先離開了。
然後就是鐘離在路上被旅行者他們看見。
“發生什麼了?”等三人情緒平複下來,鐘離才出聲詢問道,雖然他和巴巴托斯在這三人麵前消散,但也不應該是這種近乎絕望的情緒。
“我們做了一個好可怕好可怕的噩夢,”派蒙抽抽噎噎地開口,連說帶比劃,“看見你被那——麼大一根釘子砸到海裡了,我和熒怎麼都救不了你。”
鐘離表情一頓,很快又恢複如常,伸手擦了擦派蒙臉上的淚水,“我現在就在這裡。”
“我們還看見賣唱的被一條黑色的鏈子穿透了翅膀。”派蒙眼中帶著驚恐,那對漂亮的白色翅膀被硬生生折斷,偏偏祂們臉上都是一片冷然,仿佛被撕裂的不是祂們自己。
“真是可怕的噩夢,”輕快的嗓音突然出現,溫迪笑眯眯地看向幾人,“還好我沒有真的經曆過那種事。”
情緒已經發泄出來的旅行者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崩潰了,和溫迪緊緊抱了一下,“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鐘離和溫迪笑而不語。
被空和熒一左一右圍在中間的鐘離表情有些無奈,溫迪倒是接受良好,給他們講著這個世界的故事。
見這三個孩子還是很不安,溫迪笑眯眯地拿出裡拉琴,少年清亮的嗓音穿透陰霾,帶走心中的不安、恐慌。
“怎麼樣怎麼樣?”一曲結束,溫迪湊到熒麵前,天青色的眼睛裡帶著春風般的笑意。
“很好聽。”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的熒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神也恢複了往日的溫暖明亮。
“嘿嘿,報酬就不用啦,”溫迪收起琴,神色鄭重地看著熒,嗓音卻異常溫柔,“無論你看到了什麼都沒關係,我們就在這裡,與千風萬岩同在,與提瓦特同在。”
這句話仿佛是在暗示什麼,熒微微皺眉,派蒙欲言又止地看向溫迪,溫迪一秒叉腰變臉,瞬間變得不正經,“嘿嘿,所以彆擔心我們啦!”
派蒙虛空跺腳:“賣唱的!”
“欸嘿!”溫迪歪了歪腦袋,故意逗著派蒙,往前跑了兩步後衝幾人告彆,“好啦,吟遊詩人要去工作啦。”
空、熒和派蒙選擇先去鐘離的彆墅,然後再去找納西妲他們,一路上注意到熒時不時的偷瞄,鐘離低頭看向少女,“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啊。”回答問題的是派蒙,她繞著鐘離飛了一圈,疑惑地看向熒。
熒抿了抿嘴唇,“是因為剛才鐘離先生沒抱她吧。”空看了看熒,摸著下巴回想了一會兒,很篤定地說道,剛才鐘離摸了摸派蒙的頭,也拍了拍他的背,唯獨漏過的了熒。
似乎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鐘離臉上浮現出幾分茫然,不過很快又掛上笑意,伸手抱了一下熒,鐘離懷抱很輕,仿佛是在抱什麼易碎的玻璃娃娃,這個擁抱也很有鐘離的風格,既不親密如同情侶,又不疏離仿若生人。
熒愣了一下,等她回過神時鐘離已經鬆了手,溫潤如玉的青年眉眼間掛著笑意,溫和地看著她。
“哇!好大的房子!”派蒙一臉驚喜地在彆墅裡飛來飛去。
“幾位長途跋涉想必已經很疲憊了,”鐘離看著三位跨越世界來尋找他們的友人,“早些休息吧。”
“說的也是,我好困啊,”派蒙打了個哈欠,跟著熒走進臥室,“鐘離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