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叫車回去。”
隔日,觀朣是被時羽的鬨鐘吵醒的,她本想蒙了被子繼續睡的,頓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在錄節目,於是隻好不情不願地起身洗漱。
“你的摩托?”時羽剛下樓就看到陳祝抱著兩頂頭盔,一頂白色,一頂黑色,除了顏色不同,款式也有著明顯的區彆。她的視線越過陳祝往外一探,昨天還沒有的摩托停在大門口。
陳祝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把懷裡的兩頂頭盔放到架子上,然後進了廚房倒了杯水給自己。
看到陳祝正在給自己的杯子添水,她仰頭喝完了杯中水,緊著步子來到廚房,把水杯挪到他的杯子旁。
時羽望著貨架的頭盔,有些好奇,控製不住地向貨架走去,“你這頭盔戴起來感覺怎麼樣,我朋友快過生日了,正好想送她一頂。”
“可以的,推薦入手。”陳祝抬眸看了一眼,繼而又收回了眼神。
“我可以試試嗎?”
不知道為什麼,陳祝突然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回答得有些意興闌珊,“抱歉,我有潔癖。”
觀朣從樓上下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的頭盔,她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倒水的陳祝,麵色和善的和貨架前的時羽打了招呼,接著默不作聲地從桌子上拿了瓶讚助商讚助的瓶裝水打開喝了起來。
時羽指了指那頂白色的頭盔,“那這頂呢,感覺怎麼樣?”
“那你得問問這頂頭盔的主人。”陳祝說這話的同時還在留意觀朣的反應。
“啊。”時羽短暫地驚呼一聲,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卻也沒有多問。
陳祝頓了頓,抬眸瞄了一眼時羽,不冷不淡地說了句:“沒水了,稍等一下。”
然後回身打開壺蓋接水。
陸陸續續大家差不多都下樓來,昨天手指受傷的女生提議,為了讓大家更快地熟悉起來早上可以一起去玩密室。
安靜,空氣凝結般的安靜,就連昨天對她不依不饒的男嘉賓也安靜了下來。
應該沒人一大早去玩密室的吧,或許大家心裡都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這句話誰也沒說出來。
觀朣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開口打破了此刻的安靜,“不好意思,我這會兒要去機場送朋友。”
“我也有點事,剛好順路送你。”夏銘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
觀朣思忖片刻,微笑著拒絕,“算了,這會兒正好早高峰,太耽誤你事兒了,我坐地鐵去就好了。”
觀朣轉頭看去時,目光掠過正在喝水的陳祝,他也正好看向她,觀朣的心跳頓時漏跳一拍躲開了他的眼神。
“沒關係,不耽誤的,我也不急。”
很顯然,夏銘沒有聽明白觀朣的意思。眼看時間越來越緊張,觀朣也沒工夫跟他解釋這麼多,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找陳祝要回自己的鑰匙。
她越過夏銘看向坐在餐桌上的陳祝,他坐在燈光之下,被柔光包圍,對麵的時羽雀躍地同他講話,他微微一笑,柔聲作答。
陳祝一手搭在桌沿把摩挲著鑰匙,另一隻手指尖一點一點地扣著桌麵,明明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卻讓觀朣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令人生畏的清冷感。
她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移向手中的鑰匙。那是兩把鑰匙,一把是他的,一把是她的,而他把兩把鑰匙串在了一起。
觀朣沉下眉,一股惱意浮上心頭,這輛摩托車是兩年前導師送給他們兩人的禮物,準確點來說是為了她能順利完成論文買的,再強詞奪理一點就是導師買給她的。
現在卻被陳祝明目張膽地霸占,她心裡自然是不平衡的。
“把我的鑰匙還給我。”觀朣走到陳祝跟前,向他伸出手。
陳祝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輕聲道:“下次再扔掉,我可不會還了。”
觀朣心裡一陣發虛,她站在他跟前,看著他像是故意一般不緊不慢地把她的鑰匙拆下來,就像學生站在老師跟前一樣,一中午莫名的壓迫感包圍了她。
什麼叫扔掉,明明就是離校時暫存在導師的公寓裡而已。
觀朣對他的措辭十分不滿,卻也沒多什麼。
等鑰匙被拆下來後,陳祝握著鑰匙伸直了胳膊,卻未展開手掌。
“路上注意安全。”
對麵坐著的時羽看到這一幕,沉了沉眉,握著水杯的手指不斷收緊,她明顯地感覺到和觀朣說話的陳祝嗓音清亮了許多。
觀朣不答話,等著陳祝展開手掌拿鑰匙。
而陳祝倒也不急,見她沒有反應,故意收起手肘。
幾乎是在陳祝收起手肘的一瞬間,觀朣語氣急切地回道:“知道了。”
話落,陳祝眼尾上揚,眉間布滿了柔和,觀朣卻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從他掌心撿走鑰匙,抱起她的頭盔離開了小屋。
到機場後,沒在約定的地點看到淩夏,打了電話,淩夏說自己還得十幾分鐘。
觀朣暗歎一聲,收起手機剛準備挪到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向背著吉他的談由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