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建國住院期間,母親一直在醫院照顧,觀朣也極儘扮演一個好女兒。
就像真的怕失去觀建國那樣,觀朣更加努力兼職,白天掙的錢晚上交給醫院,她就像是一個中轉站。兼職之外她會來病房看望觀建國,事無巨細地和母親一起照顧著觀建國。
病房的其他病友都羨慕觀建國,時不時地酸言酸語:“老觀啊,你看你,有妻有女照顧多幸福。”
觀建國的虛榮心在病友言語下日漸膨脹。
出院這天,觀朣把觀建國和母親接到提前租好的院子裡,這間院子她隻租了一個月,一個月,夠了。
出院後,觀和母親朣依舊像在醫院那樣照顧觀建國。
這天觀朣客觀題考試結束,她也從學校搬到院子裡,說由是為了方便照顧觀建國。
觀建國沉浸在妻女為他打造的蜜罐裡,觀朣見時機成熟,晚飯時她故意說:“前幾天我做練習題,有一道題可太搞笑了,一個已婚女的沉浸網絡,給男主播打賞了好多錢,後來兩人奔現,結成了男女朋友關係,女地一直給男的花錢,最後家底兒都被男的掏空了。”
觀建國聽到這裡,被稀飯嗆得憋紅了臉,觀朣一麵留意觀建國的反應,一麵關心道:“爸你慢點兒喝。”
母親拍了拍觀建國的後背,嗔怪道:“你慢點兒喝。”
觀朣繼續說:“那男的多不要臉,騙光了女的錢和女地分手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觀朣交替地看著觀建國和母親,母親搭腔:“怎麼了?”
“那女的丈夫把那男的告了,說這是夫妻共同財產,要求對方退還。”
“還可以這樣?”母親夾了一筷子菜。
“怎麼不可以,法律就是這麼規定的,最後那男的什麼也沒撈著,那女的也算穩賺不賠。”觀朣說到最後,加重了“穩賺不賠”四個字。
很顯然,觀建國夾菜的手速越來越慢,飯吃到一半就說沒精神離開了。
晚上,觀建國喊來觀朣,觀朣剛進門,觀建國就悄聲說:“小朣,關上門。”
觀朣裝作不理解的樣子,笑道“乾什麼,還偷偷摸摸的,怕我媽知道。”
話是這樣,還是關上門。
她走到觀建國旁邊坐下,觀建國探出腦袋向外望了望,見母親還在院子裡搓洗衣服,才收回腦袋,猶豫著開口:“小朣,你剛才說的那個案例,如果是已婚男的出軌,把錢花出去了,你說這錢還能要回來不?”
“當然啊,管他男的女的,隻要是夫妻共同財產就能要回來。”觀朣見觀建國上鉤,故意補充:“怎麼,你問這個乾嘛,你出軌了?”
“不是,是爸的一個朋友。”觀建國解釋。
觀朣眼裡閃過一抹厲色,麵上卻還是乖巧地笑著。
“那你朋友的老婆知道他出軌的事情嗎,這得你朋友的老婆去告才能行。”觀朣強忍著心理不適,繼續解釋。
觀建國望了眼窗外,收回視線,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知道吧!”
“那這多好辦,你讓你朋友老婆去告唄,一告一個準。”觀朣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觀建國。
觀建國接過蘋果笑了笑,沒說話。
觀朣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爸,要沒其他事兒我去複習了,我這邊時間挺緊的,你待會兒吃完就放桌上,我複習完了來收拾。”
從觀朣有記憶開始,觀建國在家裡就兩手一甩什麼也不管。他覺得娶媳婦就是為他服務的,至於女兒,以後也會變成彆人家的媳婦,他提前讓女兒學習操辦家中雜物,也是為女兒以後好。
以前觀朣就不慣著他,兩人也總是橫眉冷對的,他總指責觀朣說,“現在你不學著做飯,以後沒人要。”
現在觀朣如他願做他心目中的乖女兒,觀建國沒有覺察到一絲怪異,反而覺得是觀朣長大了。
可觀朣上次就說了,她長成現在這樣,和她觀建國沒有一點關係。
觀朣在轉身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垂下。
我就如願做你一個月的乖女兒。
就像媽媽什麼都會為觀朣做的那樣,觀朣為了媽媽也會什麼都能做出來。
觀建國在妻女的照顧下,腿部外傷很快恢複,可以勉強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