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索言故意做出恍然大悟,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那就好,作為老師說這些可能有些不合適,不過,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不允許手下的學生談戀愛的,更不允許同組成員談戀愛。”
觀朣一怔,呆呆地“啊”了一聲,之後又點點頭連著“嗯”了幾聲。
索言一看觀朣是這副表情,就知道她還沒反應過來。他歎了口氣,決定乘勝追擊,“坦白說,當初我是不願意要你的,後來陳祝跟我保證你絕對不會談戀愛的,我這才打消顧慮。”
觀朣皺皺眉,忽然想起那天反常的陳祝,當時她還奇怪為什麼複試之前他還語氣溫柔地提醒她不要遲到,複試結束後他就像換了一個人。
她沒忍住冷笑一聲。
一旁的索言看到這樣的觀朣,以為自己說得過分了,有些憂心地看著她,思慮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觀朣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麵前站著的是導師,暗惱,慌亂地擺手解釋:“老師,我不是哼您。”
索言搔了搔眉毛,默默地換了一種說法。
“很多老師都跟我提過你,大家對你的評價都很好,經過這一個月相處,我也能看出來,你確實能力不錯。”索言緩了緩,“說實話,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讀研期間談戀愛的,不論這個對象是誰,另外,陳祝背靠大樹,本身起點就彆人高,我是希望你清醒一些,專注自己。”
觀朣聽到陳祝的名字,俄然驚醒,滿目清明地看著導師。導師特意提起陳祝的名字,自然是知道兩人的關係。陳祝向導師保證她絕對不會談戀愛,這麼說那天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拒絕的她,原來不是因為那張照片。
陳祝,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觀朣胸口起伏著,一種被羞辱的感覺從心底滋滋冒出來。
她從來都知道她和陳祝不一樣,唯一能讓她心安理得地和陳祝站在一起的是她引以為傲的成績。現在,陳祝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她得到進索老師門下的入場券,她像是一個笑話。
觀朣攥緊了拳頭,因為生氣,臉都憋紅了。
索言語重心長地給觀朣解釋為什麼不能談戀愛,完全沒注意到觀朣的變了的臉色。
“男人的話是最不可信的,說什麼前路由我去拚,你隻管在我背後管理家務,當後盾。家務事不是有手就會乾嗎,這種最低級的重複性工作是不分男女的,那都是沒本事的男人給女人設的圈套。你隻需要明白,在利益麵前,感情是最不可信的。他們說女人容易感情用事,不能做律師,說女人膽小,不能做醫生,說女人技術差,不能開車。”
“女生要闖出一片天本就比男生艱難,說難聽點司法界走到頭就是靠人脈,隻要你以後需要,老師隨時可以作為你的人脈,作為老師,我希望你走得更遠,往社會最頂層去,要做社會不可替代的人,而不是最後困囿於家庭。”
剛開始觀朣還懂導師的意思,到後麵情緒越來越激動,說什麼男人女人家庭之類的話,她聽得越來越迷糊,感覺導師像是透過她說給另一個人。
本來隻是想勸勸觀朣不要墮入感情陷阱,說著說著腦海裡浮現出那個人來,由不得越來越激動。說完,看到觀朣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他瞬間平複了心情,淡然道:“好了,我說的這些你回去好好想想。”
說罷,他不給觀朣留反應的機會,轉身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觀朣在宿舍樓下,任風吹拂。目送導師的車尾燈消失在拐角處,觀朣這才收起目光,準備往回走。
轉身的那一瞬,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回頭看去,劉今正一搖一擺地衝她招手,“觀朣!”
觀朣看著一副醉酒的劉今,忙不迭地跑到她身旁,扶住她上台階回了宿舍。
研究生住的是兩人宿舍,她和劉今是同一個專業,又是同校的,學校將她倆分到了一個宿舍。當開學入住,想著不用和不認識的人同寢,兩人還為此開心了一陣。
回到宿舍,觀朣把劉今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折身在門口的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端給劉今,看劉今咕嘟咕嘟地一飲而儘,接過杯子又倒了一杯端給她。
劉今接過水,卻沒有再喝。
觀朣這才問:“怎麼喝這麼多啊。”
“我也不想啊,導師一聽我不喝酒,那臉色擺的,你不知道,且嚇人呢。”劉今擺擺手,看了眼觀朣,又問:“索老師怎麼樣,也逼你喝酒了嗎?”
觀朣想起剛才導師自顧自地在舞池狂舞,壓根不理她們的畫麵,淺笑著搖搖頭,含糊不清的回答:“我是一杯倒。”
“啊,你這什麼體質啊,太羨慕你了,剛才還被索老師送回來,我是自己坐公交車回來的。”
說著,劉今有些哽咽,“我想退學。”
觀朣一看這架勢,嚇得腦子快速轉動起來,想著要怎麼安慰,手機卻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