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正襟危坐仔細聽著台上人的分享，除了記筆記稍微動動胳膊手肘外，基本上保持不動。而陳祝給身旁以誌願者身份參加的餘語充當翻譯，兩人一來一回，觀朣的視線總是無法固定在台上的大佬身上。

一旁以同樣誌願者的身份進來的劉今微微向觀朣靠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陳祝正低著頭給一旁的餘語比著手語。大概是為了不影響其他人，陳祝和餘語的距離極近。

感受到身旁的氣息，觀朣轉眼看去，發現劉今似笑非笑地看著陳祝，故意向另一邊側了側。

“離我這麼近乾嘛！”觀朣小聲嗔道。

劉今回過頭來，輕笑一聲，坐正身子，語氣輕蔑地小聲解釋：“她就是一個聾啞人，不成對手的。”

觀朣歪了歪頭，蹙起眉，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劉今在說什麼。

“我和她從來不是對手，另外，她很厲害，各個方麵。”她刻意忽略劉今的話意，擲地有聲地反駁。

進場之前，她和餘語打了照麵，兩人聊了聊近況和研究方向。雖然兩人隻見過幾麵，卻總是像是認識好久的朋友那樣。比起認識五年的劉今她和餘語更能說得上話，餘語毫不保留的真誠總是讓她感到溫暖。

劉今挑挑眉，訕訕地癟了癟嘴，“嘴硬吧你就。”

明明證據表明不是劉今給那兩位聾啞人說她和陳祝是男女朋友關係，兩人也將此事說開，但從警察局回來後，隻要和劉今接觸她的心頭從會浮上一層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娃娃機快要被割斷繩子吊在空中的玩偶一樣，讓她有種像是激動又像是氣憤的不確定感。

研討會三個小時，中間有一場茶歇。劉今告訴觀朣這裡的會場有幾樣甜點好吃，待會兒帶著她去選，說起這個，她神情雀躍自信，宛若會場主人一般。

觀朣還沒來得及答應，就見索言朝她走來，她站起來道了聲“導師”，一旁的劉今還等著帶觀朣去吃甜點，站在一旁候著，跟著叫了聲：“索老師好。”

索言點點頭，略帶疑惑，“嗯，你怎麼沒跟著去那邊？”

劉今愣了愣神，探頭向遠處瞄了一眼，看到導師帶著師兄在和報告人聊天，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導師隻帶了師兄一個人來，我是看到網上的消息，以誌願者身份來的。”

索言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頓了片刻後，視線從遠處收回，見劉今一直站在觀朣跟前，沒有離開的意思，隻好說：“是這樣，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說罷，索言轉身，站在觀朣那一側，擋住身後那個往這邊走的人，輕聲對觀朣說：“走！”

觀朣不知道導師要帶著她去乾什麼，沉默不語的跟在導師身後。

看著導師帶著觀朣遠去的背影，陳祝登時定在原地。如果說導師要帶觀朣來研討會，卻給他臨時安排工作是他多想的話，那麼現在是確定導師有意隔絕他和觀朣見麵了。

陳父撚起一塊雪酥糕，咬下一口，覺得不錯，滿足地“嗯”一聲，正準備給在身旁的陳祝推薦，轉眼一看，哪裡還看到兒子的身影。

這雪酥糕越嚼越覺得清香，陳父興奮地捏著雪酥糕尋找兒子，走了兩步在隔間看到陳祝愣愣地站在那裡，跟柱子似的。陳父走到兒子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癟癟嘴：“眼光不錯，有我當年風範。”

陳父一邊說，嘴裡的雪花酥一邊往外噴。

“食不言。”陳祝收回目光，咬著牙看向身旁的罪魁禍首。

陳父不好意思地賠笑著伸出手擦去噴到陳祝臉上的雪酥糕。

“為父錯了，彆生氣。”陳父說著，嘴裡的雪花酥再一次噴到陳祝臉上。

這次陳父緊張得捂住嘴，不敢言語。

直到咽下嘴裡的食物殘渣，這才再度開口：“你站這兒乾嘛，不去找她嗎？”

陳祝沒說話，隻是看著那邊。

陳父瞄了一眼兒子，笑道：“等著，我給你把那老.東西支開。”

陳祝製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父親衝著那邊徑直走去，攔都攔不住。

觀朣跟在導師身旁，任導師將她和劉今介紹給認識的人，這些人中有幾個名字她曾在教科書的編者欄見過。

她明白導師的用意，積極地回答對方的問題。

話了，其他人被彆的學生纏上，隻留和索言交情深的王領，對方點點頭，交錯的看著兩人，打趣索言：“你行啊，今年收了兩朵金花，一個賽一個厲害。”

索言擺擺手，點點觀朣，笑言：“哪有，我門下就這麼一個隻認死理兒的，不成器的。”

“那這位是？”王嶺有意無意瞥了眼劉今。

“這是於越的學生，各方麵都不錯，算是這屆學生裡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