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貓著腰,探頭探腦地尋找大學同學那一桌。
走到跟前時,還沒來得及看清來的同學都有誰,就正正地對上了陳祝的眸子。
這個死班長,上學時他和陳祝走得近,那天通知她結婚的消息時,她怕遇到陳祝,特意問了來人都有誰。他將桌上來的人都說了,就是沒說陳祝也來。
可現在陳祝就坐在這裡,總不能是他不請自來吧。
不偏不倚的隻有陳祝右側有空位。
觀朣在心裡暗罵一聲:死班長,等你來敬酒時,看我不灌死你。
她被處分那幾天,好多人發來消息,無一關心她,全都是來求問她和陳祝是不是真的有一腿,其中就有桌上這幾位。
那幾天她本就不大爽快,這幾個不怕死的硬要往槍口上撞,她也不留情麵的扣動扳機。
不過她懶得挨個回複,太浪費子彈。她把幾人拉到一個群內,縱情高罵十條59秒語音。
發完後,她的世界瞬間安靜。
陳祝對麵的人發現陳祝直直地看向他們身後,好奇地轉過頭,看到是她後,幾乎沒有停頓地又轉了回去。
觀朣的笑僵在臉上,她本想和眼前的何博換個座位,讓她挪過去。還未開口就見他回過頭十分嫌棄地說:“彆跟個電線杆子似的杵在我這兒,趕緊坐過去。”
她求助似的看向其他人,他們也皆都頭轉一邊,完全不理她。
真記仇。
觀朣無奈地走到陳祝身旁坐下。
她的屁股剛挨上座椅,還沒落實,就聽何博問陳祝:“陳導,有件事想向你請教,你和某人真的在一起了嗎?”
何博故意加重“某人”兩字。
觀朣在一旁求饒的看著他。
何博卻不依不饒,挑釁地瞥了她一眼。
陳祝轉頭望了一眼右側之人,眼底的苦澀瞬間凝結,他回頭看向何博,扯起嘴角,“還沒有。”
明明可以回答“沒有”,他卻偏偏回答了“還沒有”。
觀朣猛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隻見他一臉一臉雲淡風輕,殊不知他的這個“還”會給她身上引來戰火。
“噢~還沒有,我們在網上跟人激烈奮戰,鍵盤都快冒火星子了,結果就問了問某人是不是真的,結果被某人哐哐一頓臭罵,搞了半天是某人能力不行沒追上,惱羞成怒,遷怒我們了唄,這個心,涼了,暖不熱了。”何博陰陽怪氣,絲毫不給觀朣留情麵。
觀朣經不得激,指著陳祝,反駁的話脫口而出:“你問問他是誰能力不行,誰沒追上誰。”
說完她就後悔了,恨不得咬舌自儘。
一旁的陳祝不嫌事兒大地開口:“是我能力不行,沒追上她。”
觀朣聽著他話語間略帶委屈,瞬間氣血翻湧。
她索性不再說話。
直到婚禮儀式結束,她都沒再說一句話,即使桌上的人頻頻道歉,她也記仇地不再搭理。
班長帶著新娘來敬酒,她才憋著壞笑地端起酒杯,開口說話:“你乾了我隨意。”
班長瞄了眼她身旁的陳祝,自知理虧,隻好一飲而儘。
接著她又說:“他們不會喝酒,我替他們敬你。”
桌上原本提起酒杯的人聽到她發話,默不作聲地放下,附和道:“觀朣說的對,我們不會喝酒,她代我們吧。”
幾番下來,班長被觀朣的“你乾了,我隨意”灌了不少酒,她卻始終一滴沒喝。
敬到最後,隻剩陳祝。
他提起酒杯,道了句,“我乾了,你隨意。”
班長臉上已經出現緋色,一臉感激地看著陳祝。
陳祝正準備喝,卻被一旁的觀朣攔下。
“我們杯中酒。”
言罷,觀朣將手中的一盅白酒一飲而儘。
接著,她的腦袋直直地朝桌子砸去。
一旁的陳祝眼疾手快地把手墊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