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這幾天,陳祝每天都來,一坐就是一天。
每個病床的凳子隻有一個,李芳玉每每進來,都見陳祝在女兒身旁坐著。
好不容易出院了,陳祝又以李芳玉鎖骨傷勢未好全,全然接替了照顧觀朣的責任。
後麵觀建國被公安移交法院,陳祝整日往警察局和法院跑。
元旦前淩夏從外地回來,上門探望觀朣,她在樓下問觀朣有沒有想吃的。觀朣知道她是假客氣,想聽自己說不用買,於是在電話裡故意說想吃草莓,讓她買兩盆上來。
剛掛斷淩夏的電話,陳祝就打來電話。
她還未將手機放到耳邊,門鈴響起。
淩夏性子急,觀朣一聽響個不停的門鈴就知道是她。
她放下手機去給淩夏開門,一進門就見淩夏兩手空空大搖大擺地進來。
“草莓呢?”她笑著問:“我不是說買兩盆嗎!”
淩夏睨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誰腦子有泡才會這個時候買那一百五一盆草莓。”
隔日,腦子有泡的人來了。
觀朣看著門外的陳祝提著兩盆草莓,忍俊不禁。
吃草莓的時候觀朣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她放下即將入嘴的草莓,看著陳祝。
她問:“為什麼那天你會出現在醫院啊?”
陳祝低著頭為她撿出大顆的草莓,聽到她的話,撿草莓的手一滯。
在醫院照顧她那幾天,怕她問,他一直提著一口氣。
本以為這麼久,她都忘了。
見他避而不答,觀朣猜到他有事瞞著自己,她說:“我想聽你說。”
陳祝默了默,“那天來辦案的一個刑警是我朋友,他打電話給我。”
“啊?他怎麼會給你打電話,”觀朣突然頓住,想起成呈說在飯局上聽到彆人說她的事情,陳祝的朋友自和他是一個圈子,想不知道都難,她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我對你死纏爛打的事情都家喻戶曉了。”
陳祝急著打斷:“不是。”
“是我之前找他聊過你父親的事情。”陳祝把揀出來的大草莓放到她麵前。
觀朣突然怔住,片刻後,她撚顆草莓送入嘴裡,兩人都默契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元旦最後一天,觀朣外公的弟弟因病去世,李芳玉帶著觀朣坐火車回到娘家。
陳祝也跟著父親和大舅去國外見行業前輩。
陳祝在國外待了兩天,借口腸胃不適要回國。陳江一聽緊張起來,急著帶他去看醫生。這次出行他們本是要待半個月,帶陳祝見前輩是小事,主要是為了一周後的行業交流會,方便以後接手國際案件。
一旁的索言看陳祝對看醫生推三阻四,瞬時明白怎麼回事,攔下陳江,對陳祝擺擺手示意他回國。
陳祝坐了23小時的飛機,回到家放下行李,就馬不停蹄的往車庫走,接到索言打來的國際電話時,他已經啟動了車子。
“你在哪裡?”索言問。
陳祝接到教學秘書電話,顧不得其他,從警察局出來,立刻往學校趕。
眼看前方的紅綠燈還有三秒就要跳到紅燈,陳祝踩下油門,衝了過去,在跳到紅燈那一刻已經過了十字路口,他沉聲道:“正往學校趕。”
“這幾個老家夥狡猾得很,趁我不再是這些下作手段,”索言微頓,隨後囑咐:“記得我之前教你的,一定要護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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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朣坐在幾人麵前,心下平和。
學校的大部分人可能一直到畢業都沒見過眼前的這幾位領導一麵,而她短短兩年內,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被叫來談話了。
昨天是她舅公下葬的日子,她一大早就起來幫忙。
九點多她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讓她回學校一趟,說有事情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