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因為害怕而緊閉雙眼的夏銘聽到觀朣的聲音,不可置信的睜開眼睛,陳祝的手停留在他臉側。
他越過陳祝朝後看去,觀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朝他們晃晃悠悠地走來。他雙眼驟縮,不可能,明明不可能的,他下的藥量不多,卻足以讓觀朣癱在原地,無法站起來。
陳祝放開夏銘的衣領,接住即將倒下的觀朣。
“不要動手。”說完這一句,觀朣便暈在陳祝懷裡。
陳祝將她攔腰抱起,疾步離開餐廳。
夏銘看向觀朣的酒杯,如果不是剛才有她的製止,或許現在他已經被陳祝的拳頭揍得麵目全非了,他自嘲地笑一聲,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對觀朣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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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朣醒來,隻覺得腦袋像是放進微波爐裡的水煮蛋一樣,一碰就炸。她閉著眼,痛苦地哼唧起來,腦海裡突然出現昨夜的畫麵,她猛地睜開眼睛。
陳祝的臉卻出現在眼前,“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觀朣被驚得向一側縮了縮,忽然反應到這樣會出現雙下巴,又往前挪了挪,故作鎮定地說:“有點渴。”
陳祝哪裡知道她的小心思,立刻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說完她就後悔了,要是讓陳祝給自己端水上來,那其他嘉賓還指不定怎麼想呢。
她掀開被子,收拾之後下樓,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夏銘。
觀朣知道自己酒量,在外人麵前她也能保證不喝醉,昨天隻是喝了兩口而已,不至於那麼快就失去力氣,加上昨天陳祝氣勢洶洶直衝他而來,什麼話都沒問就上了拳頭,大概是知道點什麼。
聽到樓梯聲響,夏銘抬頭,不經意與她視線對視,下一秒逃開她的眼神。
觀朣看到夏銘青一塊紫一塊的臉,直覺不妙,下意識地尋找陳祝的身影,發現陳祝在燒水,她徑直朝廚房走去。
陳祝正在廚房燒水,見她下來,陳祝輕聲道:“馬上就好。”
剛才房間沒有開燈,又拉著窗簾,很是昏暗,並未發覺哪裡不對。現在她走近廚房,才發現陳祝的嘴唇有一道細細的血痂,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心裡不安,質問道:“你打他了?”
陳祝沉下臉,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夏銘急著辯解,“不是,他沒有。”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手,再來質問我。”陳祝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聞言,觀朣低頭看自己的雙手,發現指節有幾處擦傷,她揮手扭打夏銘的畫麵閃進腦海裡,她心虛地看向陳祝,諂媚地關心道:“那你嘴唇的傷……”
水壺裡的水快速翻騰著,伴隨“叮”的一聲,顯示燈滅,周遭安靜下來。
陳祝不答,一直盯著她,直到她被盯得心裡發虛,他才收起撐在流離台上的手,“水好了。”
陳祝離開廚房,朝大門外走去。
夏銘看著站在廚房若有所思的觀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道歉,觀朣卻猝不及防地轉過頭看向他。
他下意識地回答:“是你。”
“什麼?”
“他嘴唇上的傷是你太過用力,咬破的。”
觀朣的臉瞬間紅了,結結巴巴地嗆道:“你在說什麼。”
觀朣轉身,不再搭理夏銘。她從杯架上拿下水杯,準備倒水,聽到外麵警笛聲由遠及近,停在彆墅外。觀朣歪歪頭,以為附近有什麼事情發生,正想出去看看,不經意瞄到夏銘神色怔忪。
樓上的嘉賓們聞聲下來,他們交錯的看了眼觀朣和夏銘,皆都一言不發,就連平時咋咋呼呼的那位女嘉賓也保持著噤聲狀態。
片刻後,陳祝帶著警察進來,走到夏銘跟前。
觀朣不解地上前,警察給夏銘戴上手銬後,又在陳祝的介紹下告訴觀朣:“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觀朣下意識的看向陳祝,陳祝解釋道:“昨天他趁你去衛生間,給你酒杯裡下藥,我已經提交證據,昨夜你狀態不對,我就先壓著沒報警。”
“下藥?”觀朣驚呼,看向夏銘,見夏銘眼神躲閃,喃喃道:“怪不得。”
明明喝得克製,還是不受控製地醉了。
離開警察局之前,夏銘終於鼓起勇氣,“謝謝。”
觀朣不解地轉過頭,夏銘補充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會被他打死,謝謝你幫我,還有對不起,我不該對你下藥的,我錯了。”
觀朣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應該不知道,故意傷害罪會被吊銷執照。”
夏銘不解地看著她,繼而反應過來,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你不用謝謝我,反正我不是為了你,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因為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觀朣走出談話室,反手拉上門。
陳祝在外等著,看到觀朣出來,擰開水遞給她,他冷著臉說道:“就這麼難舍難分?”
觀朣被水嗆到,“還生氣呢!”
陳祝不理她,放慢腳步。
觀朣小跑幾步趕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為什麼你一進來就要揍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又為什麼在那個時候來。”
聽此,陳祝停下腳步,朝導演車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