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澤川也做了同樣的事。
“切。”
不那麼體麵的進餐過後,方杉簡單宣讀了投票結果,就和想象的一樣,孫乾丞與歌霏奪得了所謂協助秦天璿管理的兩把交椅。
套話,激勵的話,聰明人的話,政治家的話,種種議論人們今天已聽得足夠多了,接下來才是真正檢驗的時刻。
“剩下的時間裡必需動員我們全體的力量,學生會將委派大家前往各自擅長領域,那樣效率更高。”秦天璿用桌布擦著手道。
江蘭從這話裡讀出了兩個信息,一是生死關頭她也不忘給那小小的指揮中樞起了個名字,二是……
“你要讓大家分開來調查嗎?從效率角度考慮或許很正確,但從成員總體素質來看,也有可能存在安全上的隱患——”江蘭拖長了句尾,做出一副猶豫之後才選擇不繼續向下說的樣子。
有幾個人的臉色登時難看了起來。
孫乾丞清清嗓子,看了看集結於此的每一張麵孔,攬下了江蘭留下的爛攤子。“我想她的言下之意是,這一切都本該交由更專業的人士來處理。”
於是那幾張臉中的兩個變得愈加鐵青了,田博簡和任芮歡,他們正恐懼著自己的學生身份可能反而會將自己置之於不利中。
但戲法師沒有逼任何人做決定,隻是輕歎聲氣道,“然而我們所卷入的整個事件都太過離奇,所以我懷疑我們的敵人可能也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怪異且危險,不過相對的,我們中也有各式各樣的人才,相信在這裡的、不在這裡的全部人已經是我們所能召集的最佳人選了。”
“說‘卷入’貌似不大貼切吧?”符澤川點著單邊腳說,“這兒有人是被逼著來的嗎?”
見沒有人反駁,他語氣突然變得認真且駭人起來,“既然是自願的,就彆想著埋怨這個埋怨那個的,你們沒那個資格。”
田博簡和任芮歡徹底低下了腦袋。
“關於調查,我倒是想到有一個切入點。”孫乾丞繼續說道,“我的第一節課是【古代神祇通解】,隻要你們對這個內容有意,稍後可以隨時來找我。”
“孫乾丞,我們過後定個地方見麵?”秦天璿問。
林柏宇臉上完全一副“你們為何如此專業”的表情。
“言歸正傳,就像會長說的,我們應該分工協作。”
在方杉眼色下,葛洛麗婭將幾張自繪的地圖從她褪色的卡通書包裡取出來,隨後遞送到了兩側,讓人們傳著看。上頭正是紫檀女校一至三樓的平麵結構圖,其中還囊括了校內的鵝卵石廣場與穀倉,以及外圍部分,完成度高得令人咋舌。
“這、這麼多都是你一人畫的?!而且就隻用了短短一夜時間??!”歌霏詫異得幾乎要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怎麼可能!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葛洛麗婭見人們對自己的成果表現得那麼驚訝,隻是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並悄悄把餐布下的雙腿往裡收成了內八。
“那女孩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沒等方杉解釋,反倒是符澤川先開了口,“請相信她。”
“……這無疑會對我們產生極大的幫助。”秦天璿眼裡放光,“還有其他人嗎?”
短暫的沉默,然後是孫乾丞發了話,“不知各位剛才有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血量,哪怕隻是孩子,加一起其實也不應該那麼少。”
這個問題不禁叫人們胃袋一緊,連戲法師也是頂了張不適的表情在敘述,“更不必說,那些已經消失的部位了。”
“……你意思是……?”莫英捂住嘴,生怕一個不留意就會把剛吃進去的又吐出來。
“萬一,我是說萬一。”孫乾丞放輕了聲音,“拿走受害者的血肉是有什麼彆的用途呢?”
“某些……各位眼中超自然的用途……”
方杉咳了咳,“總之一會兒所有人都去各自的教室,沒準在課堂上可以發現什麼,沒在場的兩人我去給他們轉述,還有什麼彆的要說的嗎?”
又一陣短暫的沉默,他看到有一隻手似乎並不那麼堅決地緩緩舉了起來。
乖乖起立發言的符澤川掃視了一圈食堂裡的哥特式裝潢,又確認了一遍葛洛麗婭所繪製地圖上那些標注為???的房間,最後,尷尬但又十分義正言辭地道:
“會彈死亡重金屬聖歌算嗎?”
“……這裡沒有文娛加分項。”秦天璿想了想,認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