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刀 咖喱羊肉配豌豆(1 / 2)

巨大的悵然若失感驟然升起,伴隨著符澤川醒來。儘管從睜眼的那刻起他便徹底遺忘了夢的內容,卻仍是沒有收獲半點休息過了的感覺。

“就知道你跑這兒睡來了。”秦天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揉揉眼睛,趕快醒盹,我們抓緊時間交流情報。”

【你已直麵你的執念與遺憾】,隨這樣一串文字從眼前躍動著橫穿而過,符澤川的注意力立即全被它所吸引。素描本上那原先被塗抹一空的“技能”一頁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其背後的真實麵目正被緩緩揭露。

隻見從那墨汁以下顯露出的部分其實是一張自己的正麵素描畫像:皺著眉,不苟言笑,雙目如炬。下方還附有著一段注解,用鋼筆寫下的花體連筆字給人以第一印象是賞心悅目。

【個人側寫:反骨者。你將對一切帶有“領袖”特性的單位造成適量的額外傷害。】

【獨行者。當你單獨行動時,軀體強度與精神耐受力將獲得微小的加成,反之,集體行動時,則受到適量的懲罰。】

【守望者。當一位被你認定為是朋友的受考驗者遭遇危機時,你可以選擇傳送到ta身旁,替ta抗下該次傷害。每座審判庭僅能生效一次。】

“……什麼?”符澤川一時有些看懵了,旁邊的秦天璿還以為他是沒聽清,於是又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想到在淩晨喝下的那杯謎之飲料,想到那場深邃而又無法記住任何內容的夢境,整個腦子都是一團亂麻。符澤川站起身,又發現自己那條傷腿已經不再疼痛了,有嫩得發紫的玫瑰荊條正纏繞在臟繃帶的外麵,還開著兩個花骨朵。

“……查看我目前的狀態。”符澤川在腦子裡頭說。

被調動出來的素描本一頁則這樣向他解釋:【BUFF:大審判官的偏愛。效果未知。】

被深深愛著,庇佑著,夢中醒中考驗中,有個名字似乎總在呼之欲出,但始終無法見到,無法觸碰到。

符澤川無法接受這種不明不白的“恩典”,心中隻是更加堅定了要到夢幻島上去的想法。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隻存在於記憶殘垣中的大審判官究竟是誰,但他一定要薅起祂的領子好好問問你我之間到底有過什麼恩怨,然後再親口告訴祂:很好我失憶了,無論如何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有緣江湖再見,拜拜。

“我在一樓發現了扇暗門,也許你會在那裡發現些有用的東西。”符澤川按照約定分享著情報,隻是語氣未免有些陰陽怪氣了,“此外,那裡還有個黑裙子的學生值得注意。天,要是地圖可以直接展示給彆人看就好了。”

“我也想說有一個白裙子的女生看起來很奇怪,昨天我們就是在這堂課上遇見的她。‘構建者’,是吧?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麵試時摩卡排在我前一個,不誇張的講,她可是走了不少後門呢。”符澤川不是很友善地望著秦天璿,“然而從一些話來看,她也絕不是第一次來到審判庭,好巧不巧的,就是這樣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手親口對我提到了【代行者】三個字。”

“為什麼是代行呢?”秦天璿明白自己可以隨時去找摩卡證實,符澤川絕不可能在說謊,而她與領航員之間不簡單的關係也被所有人看在眼中,一切其實都有跡可循,“代行,也就是代替他人執行……眾所周知,大審判官被地麵世界看作是夢幻島預備居民的守護者以及夢幻島的看門人,難不成……”

“真正的夢幻島預備居民其實隻有代行者一個人。”符澤川道出了她想說的,“ta的任務就是把我們全在ta的這個記憶,還是幻境、心境之類的玩意兒裡做掉,這座審判庭就是為了ta而量身定做的。”

“……但也有例外,摩卡就是那個活生生的例子。”秦天璿思考著,“可如果要去夢幻島上的話,成功一次不就夠了?她又為何……難道就隻有完成了任務的代行者才配擁有那個資格……”

“不……那樣一切就都失去意義了。”符澤川這麼說著,實則自己也不確定,存在於揣測中的夢幻島就像一顆排除在所有道德和常理以外的腫瘤,感覺一切皆有被推翻的可能,“一對十五,風險太大了,如果夢幻島光靠這個來補充血液,一定早就玩完了。”

“他們起碼還派了個領航員來。”秦天璿跟著這個思考方向繼續往下道,又帶上了她的個人臆想,“他的語焉不詳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夢幻島一定是準備了兩全的方案,無論代行者還是我們,隻要接收站到最後的人不就好了?優勝劣汰,十分合理。”

“我會把代行者揪出來,我必須這麼乾。”她說。

“打算怎麼做?”符澤川問,“具有明確指向性的線索太少了,審判庭裡隻是到處充斥著大量抽象性的意象,很難說‘造’出它們的到底是誰。”

“除非ta自己露出馬腳。”

秦天璿聽出他話裡的言外之意,“我從孫乾丞那裡聽說過你得出來的死亡條件。但有件事也許你不知道,昨天田博簡出事了,我們沒能找到他的屍體。除他外,到今早並無其他受害者,你的推論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