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頭發長一點怎麼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不服solo啊。”
“願賭服輸!你憑什麼不道歉!!”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隊長哥哥是他先……!”
“住口。”江準神色有些冷,視線隻在池嶼的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鐘,便轉向另一個青訓生的身上。
那個青訓生的眼眶青紫,臉上也破了皮,鼻子裡還潺潺不斷地流著血,鮮血淌了自己一身,正站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看著極其可憐。
“道歉,每人一千字檢討,再罰加訓兩個小時。”江準的音色很沉,身高優勢又使他始終帶著些不怒自威的氣場,明明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語句,卻令人莫名感到害怕。
池嶼的一側臉有些腫,嘴角破皮流了血,衣服七扭八歪的掛在身上,脖子上還有被人用指甲撓出的血痕,頭發也亂糟糟的,顯然是剛經曆了一場‘惡戰’,還沒占到多少便宜。
兩個挨訓的小孩誰也沒動,池嶼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江準,抿緊了嘴唇。
“道歉。”
另一個青訓生低著頭,往池嶼麵前走了兩步,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行了吧!”
池嶼沒動,依舊仰著頭,看著江準,直到聽到從江準口中,喚出自己的名字。
“我不道歉……”池嶼站在江準麵前,挺直了脊背,咬牙說出了他的問題,“我沒錯,為什麼要我道歉?”
“兩千字檢討。”
“可是是他……”
“三千。”
“隊長哥哥!”池嶼終是沒忍住,一雙眼裡已經暈起了些霧氣,強忍著沒有流下來,“你為什麼連問都不願意問問我……就讓我道歉?”
“同為青訓生,在訓練時間、訓練室裡打架,還拿外設當武器,不該道歉嗎?”
“我沒……”池嶼攥緊了拳,緊咬著嘴唇,眼眶裡含滿了淚水,依舊堅持:“處罰我認,檢討我寫,但是我不會向他道歉。”
“池嶼。”
“隊長哥哥……”池嶼第二次聽到自己的名字,終於是忍受不住的委屈,偏了偏頭,頭發遮住了雙眼,用儘全力,想忍著,不讓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你這樣……不公平……”
江準沉默地看著他,平日裡驕傲得如同小太陽一般的小孩兒,應該是受了滿腹的委屈,才會當著眾人的麵兒,忍不住的落淚。
“先訓練。”
江準撂下一句冷冷的命令,轉身走出了青訓生的訓練室。
池嶼抹了一把眼淚,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的打著rank。
從深夜一直打到淩晨,直到打夠了江準加罰的兩個小時訓練,窗外的天都泛起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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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嶼從回憶中猛地回神。
不知道是不是江準來自己的直播間裡‘幾秒遊’的原因,池嶼總是會在發呆的時候,不自覺的想起他還在The.X戰隊的事情。
江準一向冷漠不近人情,卻在那一次事件之後,破天荒的給他買了一支藥膏。
在訓練室裡打架還不認錯這種事也被他輕飄飄地揭了過去,沒再提起。
“天熱,小心傷口,彆發炎。”
江準的聲音仿佛在耳畔響起,池嶼垂了垂眼,自嘲地笑了一下:“為他打的架,為他受了罰,到最後竟還為他一支藥膏感動,我真是……”
蠢啊。
池嶼把空了的酒罐兒隨手一扔,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拉開門走了出去。
每逢周一,他固定會去醫院的日子。
正趕上早高峰的滬市,一路上被堵的蕩氣回腸,平日裡早就能到達目的地的路程時間,在今日被延長了三倍還不止。
本就熬了幾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再加上早起空腹,還喝了罐兒度數不算太低的酒,池嶼在車上被晃得一陣陣的發暈,胃部也傳來一陣陣向上翻湧的作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