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容被宋嘉慕的媽媽拉出去玩了,這也是一早就商量好的,就為了給陳伯升準備的空間和時間。
一進家門,陳渺就去鞋櫃裡找自己常穿的爛拖鞋,結果找了好一會都沒找著。
高中那會,以備考為借口,實在也是陳渺一貫能少點事就少點事的個性,她提議在高中附近租個房子,一住就是兩年半,除了寒暑假幾乎都不回家。也是在那段時間,周靖容覺得反正陳伯升見不著,也不再執著於從陳渺的衣食住行上表演自己好後媽的角色。
陳渺現在用的很多東西都是那會留下來的,多多少少有點感情,今天發現不見了,登時心情就不太好,“我鞋呢?”
陳伯升:“你那爛拖鞋還留著乾什麼?”他覺得自己還算個細心負責的爸爸,帶點在外人和女兒麵前表現自己的意思,“你衣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我也給你處理了,本來想幫你買幾件新衣服,又怕你不喜歡,這樣,你明天和你妹妹去商場逛逛,看上什麼就買什麼。”
陳渺冷笑一聲,根本不領情,誰叫她最近舊物損耗太大,不是被肖曼扔了就是被陳伯升扔了,於是說話口不擇言起來,帶點撒氣的意味,“我說你們能不能彆亂動我的東西?如果想逼我去垃圾桶搜你就直說。”
陳伯升覺得自己好心被當驢肝肺,忍不住罵了幾句,“不識好歹的東西!你喜歡什麼我懶得管,可你出了這個門,代表的就是陳家的臉麵!”
陳渺嘁了一聲,腦子一動,開刀就宰,“成啊,給我轉點精神損失費,我就顧點你的麵子。”
畢竟有外人在,既然陳渺給了台階那就沒有不下的道理,陳伯升一副被氣笑了的樣子,對著宋嘉慕說:“這死丫頭,原來拐著彎跟我要錢。”
宋嘉慕也笑,眼中泛起微弱卻清晰的波瀾,說的話也確實發自他的內心,“陳渺的行事作風總是那麼叫人意外。”
眼見一觸即發的場麵就這麼輕易地被陳渺一句話掀了過去,甚至宋嘉慕的語氣中隱隱還有幾分欣賞之意,陳曦兒不滿地哼了一聲,吐槽:“說得家裡少了她什麼似的。”
陳伯升的情緒也緩了下來,“好了,你們兩姐妹誰都少不了,隻要今晚給我表現好點,要多少都沒問題。”
話說到這,幾人也就紛紛乾起活來。
為了深入參與進這項活動,陳伯升買的幾乎都是最原始的材料,需要大家動手去操作。
世界上自己最看重的兩個男人的就在麵前,陳曦兒逮著這次機會卯足了勁兒表現,時不時提些點子,獲得陳伯升和宋嘉慕的一致讚賞。
陳渺就懶懶散散的,叫她乾點什麼總缺斤少兩,讓她給氣球充氣要不就充不起來要不就充爆過去,剛開始陳曦兒就在她附近,總被嚇得一驚一乍的,沒忍住吐槽她幾句,陳伯升總打圓場,宋嘉慕總在那笑,陳曦兒無語得要死,嚴重懷疑陳渺就是故意的,但她沒法,隻能默默和陳渺拉開距離。
陳伯升心裡頭念著周靖容畢竟不是陳渺的親生母親,不忍苛責,於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過去。說起來這次之所以搞這個活動,也是想促進家裡麵的關係。
兩個小時後,周靖容準時到家。
陳曦兒被委派出門迎接,“媽,看看我手裡麵的是什麼?”
周靖容慈愛地笑著,認真看了好幾眼,十分配合,“喲,是個綢帶,好漂亮的顏色。”
陳曦兒笑得燦爛,走到周靖容身後,“那我把你的眼睛遮住咯。”
周靖容微微蹲下,對自己的女兒是十足的縱容與信任。
綢帶綁上之後,陳曦兒扶著周靖容的手上了樓梯,幫她換上一件著名奢侈品牌的定製裙子,然後再扶著她走到樓下。
悅耳的隱約在耳邊響起,周靖容也大致猜到什麼。
客廳的燈光早已關閉,全靠掛上的各種氛圍小彩燈照明。
陳伯升換了一身白色的西裝,站在白色玫瑰圍成的愛心中間,他的身後就是拉著小提琴的宋嘉慕和吹口琴的陳渺。
周靖容眼睛上的綢帶被陳曦兒解開,第一眼看見陳伯升麵帶笑意地朝她伸手,她感受著充斥整棟彆墅的用心與愛意,第一次看陳渺都特彆順眼。
周靖容向陳伯升走過去,把手緩緩放入他的掌心,陳曦兒在一邊彈起鋼琴,三種樂聲交合彙入同一首曲子,陳伯升摟著周靖容的腰跳了一支舞。
氛圍太好,陳伯升不禁有些動情,伸著腦袋想親吻周靖容,周靖容躲開,“彆鬨,孩子還在呢。”
陳伯升隻好壓製住自己激蕩的心情,“好好好。”
陳渺覺得真挺牙酸的,有點沒眼看,她忍不住咦了一聲,口琴也不吹了,“這麼大年紀的人還擱晚輩麵前秀恩愛。”
大概也覺得有些難為情,陳伯升停了下來,“就你話多!”
緊接著,音樂演奏停了下來。
陳伯升掀起旁邊桌子上蓋著的白布,雙手捧起禮盒,“看看喜不喜歡。”
禮盒裡是一條世界頂級珠寶品牌的藍寶石鑽石項鏈,它露麵那一瞬間,折射出的海洋般神秘光輝瞬間驚豔了周靖容,“真美。”
見她愛不釋手的樣子,陳伯升也很高興,“你喜歡就好。”
周靖容在愛的浸染下,整個人都泛著心滿意足的柔和,“倒是辛苦幾個孩子了。”
陳曦兒:“不辛苦不辛苦,媽媽高興,我也開心!”
宋嘉慕:“曦兒說的沒錯。”
陳渺哼了一聲,偏唱反調,“感謝阿姨還惦記著我,可把我累死了,你看這些氣球,都是我一個個吹起來的。”
宋嘉慕:“……”
陳曦兒:“……”
她居然還好意思說氣球的事。
陳伯升乾笑幾聲,到底沒拆陳渺的台,甚至還著重誇了她幾句,“是啊,渺渺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今晚的一切,她功不可沒!”
周靖容:“是嗎?那真是謝謝渺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