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陳渺突然想吃什麼的時候,會發給邢唐讓他第二天帶上。通常邢唐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都是第二天早上了。
陳渺嘁了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寶寶似的十點就睡?”
邢唐覺得陳渺這話說得還挺悅耳的,“所以說啊,你應該加入我們社團,冥想也是一種休息啊。”
陳渺眨了眨困頓的眼,總算鬆口:“行,我下周去你們社團看看。”
第二周星期一的晚上。
邢唐把陳渺帶到冥想社的活動室,室內除了安裝投影幕布的那麵牆,其他三麵牆分彆貼上了大海、星空、草原的巨幅畫。
這個天氣,室內的空調還沒有派上用場。因為鋪滿了墊子,陳渺也就自發地跟著脫了鞋。
突然,“噗嗤”一聲的笑聲傳來。
“同學,你怎麼襪子不一樣呀?還破洞了?”
一席話,冥想社的社員們紛紛投去視線,然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若月又看了眼混在鞋架上那雙尤其突兀、放蕩不羈的鞋,“同學,你的鞋也這麼有特色啊?”
“咦,快看她的鞋,不會有腳臭傳染給我們吧?”
“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不愛乾淨啊?那鞋看著就臟。”
陳渺還沒什麼反應,邢唐卻皺了皺眉,嚴肅道:“你們就是這麼迎接新成員的?那我看你們這段時間的功課都白做了。”
“陳渺是我費心請來的客人,看不慣的可以直接退出社團。”
說著,還把陳渺的鞋放到了自己鞋子的旁邊。
許若月見他生氣,場麵也鬨得不太好看,趕忙說:“哎呀,邢唐你彆生氣呀,我相信陳渺學妹也不會生氣的,她聽得出來我們就是開玩笑的。都是一個社團的,何必計較這些呢,對吧,學妹?”
陳渺覺得好笑,跨步從許若月旁邊走過,坐到了一旁的坐墊上,單手撐在身後,懶懶地抬眼看她,“閒得沒事就把眼睛捐了吧。”
“哦,嘴也捐了吧。”
還沒人跟自己這麼說過話,許若月氣急,不禁瞪眼:“你……”
陳渺一臉晦氣地偏開頭,“算了,眼睛瞪這麼大嚇死人,估計捐不出去。”
“陳渺!”
陳渺揉了揉被刺激到的耳朵,“嗯,嘴也沒人要。”
邢唐差點想笑,但還是憋住了,“都是一個社團的,開開玩笑,大家彆介意。”
許若月:“!”
她看著邢唐眼裡分明的笑意,氣呼呼地摔門走了。
“好了,大家去做自己的事吧。”邊說著,邢唐走到陳渺身邊坐下,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對於嘴上功夫的勝利,陳渺早就習慣得沒啥成就感了,她淡淡的:“說吧,怎麼個冥想法?”
“有很多的,比如隨息法,數息法,聽息法,觀息法,止息法,鬆靜入定法跟呼吸有關,像聽息法是說,兩隻耳朵耳靜聽自己的呼吸聲,過程中要排除雜念。還有禪語入定法、觀心自靜法,後者是指用自己的心去觀看、體察、分析自己的思緒雜念,任雜念思緒流淌,不加乾涉,慢慢就會歸於平靜了。”
“但是冥想也是有風險的,有些人並不適合冥想,每個月我們冥想社的老師都會定期來查看情況。”
陳渺靜靜聽了一輪,“照你所說,冥想的目的就是停止雜思雜念。”
邢唐點頭,“嗯,可以這麼理解。”
陳渺突然覺得也沒多高深:“我學習或者打遊戲的時候也能做到。”
邢唐還是第一次聽這種說法,便問:“怎麼說?”
陳渺攤手,滿臉理所當然:“學習的時候就專心學習,打遊戲的時候就專心打遊戲,本身就是沒有雜念的。”
這家夥是絲毫沒有發現,專注力本身也是天賦的一種吧。
陳渺接著說:“不過遊戲和學習整多了當然也會累,睡覺和發呆就很重要了。”
要是居良藝在場,就一定能體會到陳渺的誠實所在,因為睡覺發呆確實就是她上課的基本狀態。
但此刻的邢唐卻有些無話可說,因為陳渺說的他挑不出錯處,這就意味著冥想社對她來說可有可無,這麼想著,整個人頓時就像將被遺棄的小狗,“那你的意思是說不來冥想社了嘛?”
陳渺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巨型寵物,耷拉著一張臉,渾身寫著委屈和不高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咯。”
邢唐歎氣,認命,“好吧。”
畢竟,這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的。
陳渺起身,“行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邢唐跟著站起來,“啊?這麼快?”
“呆著乾嘛?”她示意牆上的巨幅畫,“看風景?”
邢唐試圖留下她,“你就冥想試試唄。”
“懶。”
邢唐跟著陳渺,眼見她穿上鞋,不知怎麼想的,突然冒出一句:“陳渺,要不我幫你洗鞋吧?”
陳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