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冷冷的,又將視線轉向了窗外。
扯平個屁!
林佳其實也有些不理解,她清除了他腦中所有關於她的記憶,但就一轉瞬之間,他還是可以檢索到她的名字。
這種記憶應該不是清晰的,但卻讓她對自己感到了懷疑。
她伸手摸向鎖骨處的傷口,指甲輕輕扣一下便又揭掉了那一層,熱流和輕微的刺痛讓她微微醒過神,這才注意到朝倉靜已經走到了麵前。
“赤木,我今天下午有點事,可能要麻煩你自己把社團申請表交去聯合部了”,她大概是真有些事,為了證明不是自己不稱職還補充了一句解釋。
“因為我們組就隻有你一個人到現在都沒有上報了”
社團申請嗎?
林佳伸手接過那張薄薄的a4紙,上麵依舊是空白的。
她大概有些明白了,這是在提醒她,是因為那個愛多管閒事的小鬼給的符紙的原因吧。
“嗯”
她輕聲的嗯了一聲以做回應,等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後不久,才收起筆,連同練習本上的校訓一同送去了學生會所在的大樓。
學生會的大樓對她來說沾不上半點關係,這也是她第一次踏進這裡。
不過,她掃視這辦公室內狀似忙碌,又無所事事的稚嫩麵孔,又冷冷的轉回門牌上。
充其量就是在校園內打著領結做沾沾自得的免費奴役罷了。
“誒?赤木君還沒有加社團的嗎?”
將抄寫的校訓交到紀檢辦公室裡,接待的紅袖標眼尖的注意到了最後層下方的申請表,略有些驚訝。
“都已經快半學期了,可以接收到社團不會很多”,他臉上長著幾顆雀斑,笑起來眼睛迷成了一條線,頗為熱心的開始給林佳分析。
“運動類社團的話…,訓練已經過半了,現在去確實會突兀一些,而且基本都是男社員,對體能要求也會非常大,赤木桑身體不太好的話還是選擇其他文科社團比較好”。
林佳稍頓了一下,隻伸手又抽會自己的申請表,上麵工工整整的寫著自己的名字和信息,第一排第一個的桌球社被她塗黑,也是整整齊齊的。
她猶豫了一下,從桌邊伸手劃掉,眼皮也不抬掃了一眼,眨也不眨便選了一個自認為最閒的,筆尖滑動,一筆一劃的將那個格子填滿。
“書法社也不錯呐,赤木桑的字寫得很標準,學習漢字應該也不會很吃力,而且真田副組長也是書法社的成員…,誒,柳生前輩,今天不去訓練嗎?”
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剛進入紀檢辦公室的溫潤聲音,柳生比呂士一手推門,一邊還偏著頭與身邊人交談著什麼,聽到了聲音才轉頭走了進來
“鬆下,今天的紀律名單執行表整理好了嗎?”,柳生比呂士的聲音是溫潤的,但又沒有隱藏住他作為組長的氣勢。
他轉過頭問完鬆下,才又注意到他麵前身材高挑的女生,黑色長發異常的柔順,但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卻是帶些冷漠疏離,與辦公室的氛圍總不是那麼協調。
“是赤木桑,她過來交抄寫的校訓”。
“赤木佳優?”,柳生比呂士頓了一下,走近,好一會兒才與三年前大雨裡的冷漠嬌小對上。
他記憶力極好的,她麵容裡已經褪掉了稚氣,隻餘下眉眼的冷意和平靜,和疏遠的氣質。
柳生比呂士一眼便認出了,但還是有些驚訝於她成長上的變化。
“呃,我看赤木桑到現在才都沒有加入社團,就順帶問了一下”。
社團嗎?已經學期過半了。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下意識的看過去,卻又正好見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劃掉了圖好的社團,然後麵無表情將社團申請表抽走走了出去。
“誒?赤木桑看來已經確定好社團了”,叫鬆下男生靦腆笑了笑朝柳生比呂士點點頭便又整理氣手中的資料。
柳生比呂士頓了一下,側過身又站在了辦公室門口看。
烏發擋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冰冷和疏離使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隔遠了她,她毫不介意,冷冷的將手裡的申請表撕碎,扔進垃圾桶裡。
柳生比呂士眸子動了動,看向鬆下,“剛才,赤木同學選的那一個社團?”
鬆下有些不解,但還是老實回答,“啊?這個嗎,我看她選的桌球社,就提醒她訓練會很累且全是男社員,就建議她就退選了書法社”
“書法社?”
“嗯嗯,是的,我記得真田前輩也是書法社的,就順口提了一句,還沒有說完柳生前輩就來了。”
真田嗎?
柳生比呂士眼鏡在夕陽下反光,他偏頭,打開記錄簿上被撕掉的一頁,是皺巴巴的,紙上的筆記是他所認識的熟悉。
五月二十一日黃昏,赤木佳優違反校規……
墨跡在紙上暈染,像是停留了很久,最後才又憤怒而潦草的補了一句。
太鬆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