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還是陸景凡隻是簡單地想留個聯係方式,一時間有些茫然。
陸景凡也不催促,又好脾氣地問了一遍:“薑棠,可以嗎?”
就在陸景凡覺得自己是不是嚇到薑棠了,正準備解釋一下的時候,薑棠終於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陸醫生,我這個人總是莫名其妙地開始發呆。”隨即又拿出手機,打開聊天軟件,把自己的賬號告訴陸景凡。
陸景凡沒帶手機,他接過薑棠的手機,把自己的號碼輸了進去:“手機號和聊天軟件是一個號碼,回頭你記得加我。”
薑棠點點頭。
其實她剛剛想了很多。
陸景凡是喜歡她嗎?她不知道。但她想給陸景凡聯係方式嗎?她是想的。
她的手機是回國剛換的,裡麵一共就存了三個號碼。
一個房東的、一個夏黎明的、還有一個就是剛加的陸景凡。
陸景凡一連剝了好幾個橙子放在薑棠旁邊,這才看了眼時間,起身說:“我等會兒還有個會要開,不能陪你了,等下我讓丁盼盼過來陪你。”
薑棠擺擺手:“陸醫生,不用麻煩丁醫生了,我自己可以的。”
陸景凡卻不同意,低頭叮囑薑棠:“剛才忘了說,下次不要自己逞強,覺得無聊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找丁盼盼,總之就是不要自己一個人活動你的腿。”
薑棠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一樣被訓,有些臉紅。
陸景凡似乎真的很急,叮囑完薑棠後,匆匆離開了。
薑棠坐在床上,把陸景凡的號碼複製到社交軟件上,搜索到了陸景凡的社交賬號。他的頭像是一隻毛茸茸的幼崽企鵝,薑棠覺得這個小企鵝很可愛,但不知道為什麼和陸景凡有點像。
她點了添加好友申請,對方卻遲遲沒有同意,想是在開會沒時間看手機。薑棠也不急,隨手點開陸景凡的朋友圈看了起來。
他似乎不常發朋友圈,十條裡有八條都是轉發的醫院公眾號科普的醫學知識,隻有兩條是他日常的照片。
其中一條薑棠很熟悉,是聖保羅大教堂,照片角度選得很好,陸景凡還把教堂廣場前喂鴿子的人也拍了進去。薑棠看了看發布時間,就是在她在英國遇見陸景凡的那天,還配了一行薑棠看不懂的文字:?ρθαστηνπ?λησου.
薑棠有些意外,陸景凡看起來不像是會拍遊客照的那種人。
另一個是一段視頻,一隻很漂亮的布偶貓,正舉起爪子舔毛,似乎意識到自己被拍了下來,眼睛緊盯著攝像頭。
薑棠還以為醫生都是有潔癖的,不會養小動物,而且她也沒有見過陸景凡身上沾著貓毛。
她也養過一段時間的貓,是她從路邊撿到的一隻大橘貓,經常跳到她身上求抱抱,搞得自己身上到處都是毛,可惜後來因為生病去世了。醫生說薑棠撿到它的時候它已經很大了,多虧了薑棠才又讓它多活了幾年,可從那之後薑棠就不再養小動物了,她覺得離彆是件很痛苦的事。
“篤篤篤。”還沒來得及說請進,丁盼盼已經探頭進來了。
薑棠有些心虛地關掉陸景凡的朋友圈,把手機塞在枕頭底下。
“薑棠姐,老師讓我過來陪著你,你在做什麼呢?”丁盼盼坐在病床邊,隨口問。
“沒、沒乾什麼,玩手機呢。”
“哦。”丁盼盼沒注意薑棠表情的不自然,她這會兒滿腦子都是老師剛剛交給她的‘任務’。
“丁盼盼,等會兒你去陪一會兒薑棠。……對了,你們女孩子間聊天,是不是會說一些“——嗯,八卦?”
丁盼盼想起之前她告訴薑棠的一些陸醫生八卦,有些心虛,該不會是被陸醫生發現了吧?
“八卦啊?是……是會聊一些吧。”丁盼盼磕磕巴巴地回道。
陸景凡聽了,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下:“那你平時,會和薑棠說我的事嗎?”
丁盼盼帶著些哭腔說:“陸老師,我錯了,我再也不說您的事了。”
陸景凡一愣,莫名其妙地看著丁盼盼,問:“你怎麼這副表情?”隨即想了想,挑著眉問:“你不會是和薑棠說我壞話了吧?”
丁盼盼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老師,我哪能說您壞話啊!”
“那你平時和薑棠說些什麼?”
丁盼盼想了想,說:“我就和薑棠說,您是咱們外科的‘蓮花男神’,不止咱們醫院的女醫生護士,就連看病的病人都喜歡您……還說,還說您脾氣不好,經常發脾氣,還說……哦,還說您馬上就要升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