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晚要不要來我家(2 / 2)

裝軟[娛樂圈] 小滿滿 4827 字 11個月前

對莊阮來說,學生時代的惺惺相惜,更多的是對於才華的仰望,而那些夾雜著玩笑的承諾,總是要成熟後才知道有多荒謬。

雷奕哲說得很無力:“我沒想過能和她有以後,我隻想珍惜現在的這段感情,等她看過外麵的世界了…”

對牛彈琴。

莊阮站起身,衝著這個陷入自我感動的男人厲聲道:“你沒想以後?那為什麼讓她沒畢業就回國,為什麼帶她來同學聚會?雷奕哲,你心裡打的算盤北極熊都聽見了!”

“這點狐假虎威能讓今天在場的哪位買賬?就算她家裡裝瞎讓你們談戀愛,那許安安呢?她給你錢留學,給你錢開公司,你真以為還了錢就兩不相欠?”

雷奕哲用手搓了搓臉,痛苦地說:“我會好好解決的。”

“想死彆拉上我。”莊阮平複了下心情,“我又沒有富二代老公,就這麼點小本買賣,誰也鬥不過。”

二人沉默許久,雷奕哲歎了口氣,試探著問:“你還是想要一個人過一輩子嗎?”

“我不必和你討論這些。”莊阮朝他擺手,“去包廂吧,省得回頭有人來查崗。”

雷奕哲走了,莊阮一個人站在距離門口很近的位置,看著遠處冷風下的路燈發呆。

心裡突然有種莫名的空。

她覺得自己就像那盞路燈一樣,不管站得多直、照得多亮,終究也隻能日夜暴露在風雨裡,融不進樓中的萬家燈火。

突然,寂靜的夜色中發出一陣手機振動的聲音。

莊阮下意識的掏出自己的手機,發現並沒有任何消息。

聲音還在震著,莊阮循聲走到門外,看到了台階下坐著按手機的男人。

“顧司洺?”

可能是因為解酒藥的藥效發作了,也可能是剛才的爭論激發了莊阮腦中強大的邏輯,她現在感覺非常清醒,甚至連夜盲症都好了一些。

不然怎麼能隻看到一個身影就輕易地認出他。

顧司洺在抽煙。

他抬頭看莊阮,微弱的火光在他英俊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鐘。

在火光暗下的那一刻,莊阮坐到了顧司洺身邊。

她用手摳著香奈兒的logo,用不怎麼自然的語氣問:“聽到多少?”

“沒怎麼記住。”顧司洺默默把煙拿到遠離莊阮的那一側,順勢就要按滅。

“也就是什麼表白,北極熊,富二代老公之類的吧。”

“記性不錯。”莊阮露出了整晚第一個真實的笑,“你接著抽吧,我剛畢業熬夜畫圖的時候,有陣子抽得也挺凶的。”

顧司洺抽的是女煙,隻有些淡淡的薄荷氣,並不算難聞。

“現在不抽了?”

“本來也沒什麼癮,而且吸煙有害健康。”

顧司洺臉上一訕,像是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美貌可是我挺厲害的武器。”莊阮看著路燈下的飛蛾,“我的武器不多,要好好保養。”

路燈的燈杆被風吹得晃動,顧司洺叼起煙,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身邊有些發抖的女人。

莊阮覺得好笑。

她和顧司洺上午分明還陰陽怪氣地鬨了一場不愉快,怎麼短短幾小時後,就在夜色裡上演起促膝談心的戲碼了。

她看著顧司洺因為精壯身材而貼在身上的黑色毛衣,想起洗手間裡聽到的那些葷笑話,幽幽抬眼:“怎麼不幫我披上?”

“怕有些人誤會。”顧司洺看了她一眼,語氣中夾雜淡淡地嘲諷,“畢竟也不是什麼熟人。”

莊阮又笑了,笑得全身直抖。

她接過外套穿在身上,玩似的甩了甩超出自己手臂的那部分袖子。

“顧司洺。”莊阮發現了新大陸,“這是你上學時那件衣服。”

顧司洺拿煙的手頓了一下。

這是她今天第三次叫他的名字,前兩次都帶著疑問,而這次是歡快而篤定的。

“你肯定忘了,有一次美術社去山上寫生,正趕上攝影社也去了。”

莊阮摸著扣子回憶著:“下山時候你走在我後麵,我沒站穩拽了你一下,把你袖子上的扣子拽掉了。”

“你室友說這件衣服挺貴的,非讓我賠扣子,我跑了好幾家裁縫店才買到,沒想到他還真的轉交給你了。”

顧司洺深吸了一口煙,好像也被她拖進往事中。

“他叫裴楠,那會兒想追你,拉著我進了攝影社。成天千方百計地搞事情,生怕你記不住他。”

“裴…楠?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如今的裴大少爺恐怕也早就忘了這點童年糗事,而在莊阮的記憶裡,同樣隻簡單留存了“你室友”這三個字。

顧司洺突然很想問問身邊這個女人,為什麼上午在醫院重逢時,她能準確無誤地叫出他的名字。

“小心。”莊阮看到顧司洺手裡已經變得很短的煙頭,揶揄地提醒,“外套都沒錢買新的了,煙抽得倒挺浪費。”

莊阮話中帶刺,手卻自然地從自己正穿著的外套中摸出一個精致的煙盒:“還要嗎?”

她打開煙盒,看著裡麵僅剩的1支煙。

顧司洺早就看穿她的心思,用略帶低沉的嗓音緩緩蠱惑著:“我不用了,你隨意。”

可能是這一天經曆了太多情緒的起伏,莊阮覺得很累,她的防禦模式瀕臨瓦解,竟然鬼使神差地從中抽出了那根煙。

她腦中並沒有抽煙的想法,此時隻是抬頭看著顧司洺,專心提問:“那…借個火?”

顧司洺盯著她看了幾秒,隨即拿起手中即將燃儘的煙,放在嘴上猛吸了一口。

下一秒鐘,他用修長的手指夾住煙蒂,俯身靠近莊阮。

寬大肩膀營造出的一小片背風區域裡,顧司洺指尖燃燒的火光輕輕點在莊阮的香煙上。

橙紅色的火星慢慢變亮,薄荷味的煙霧朝上空擴散,纏繞在顧司洺被風吹動的睫毛上。

伴著寒冬夜色,莊阮自上而下地看著這個專心為自己點煙的男人,心裡像是浸了酒,全身都在微微發酵。

“顧司洺。”她聽見自己說,“今晚要不要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