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凡忽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何小春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雙有跟的鞋子，此時鞋跟已經斷了。

她一把脫了鞋子，乾脆地扔掉。何小春拉起她，繼續向前跑。

這麼一耽擱，巨龍的八隻腦袋早就遙遙領先於他們了。

何小春：“我覺得我們跑不過它們吧？”

徐曉凡眼神狠絕：“跑不過也得跑！”

何小春心裡不由得佩服這個小姐姐，但還是覺得絕望。

當他們好不容易跑到正大門那裡，那隻巨龍果然已經到了。它就盤踞在門前盯著大門，雖然它的腦袋無法伸入回廊，但任何人也沒辦法在它眼皮子底下，哦不，是嘴巴子地下從正門進倆人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下氣了。

徐曉凡原本梳的整整齊齊的馬尾已經散亂，微微卷曲的長發披散著，倒顯得她成熟了幾分，頓時從鄰家小妹變成了禦姐大哥大的感覺。

何小春將自己的襯衣外套脫下，遞給她。他注意到她的裙子剛剛被巨龍咬開了一條裂縫，裂到了大腿中部的位置。

徐曉凡輕聲道謝，也不客氣，把他的襯衣紮在了腰間。

何小春：“我怎麼感覺你對這裡很熟悉？”

他很疑惑，儘管她以前來過這裡。但應該是在現實世界中的事。這種異世界的冒險，應該很陌生才對吧。連何小春這樣經常被迫卷入這種境況中的人都摸不著頭腦，她倒像知道很多的樣子。

徐曉凡：“一開始我也不確定。但現在我很確定了。這裡發生的一切，跟我看過的一本小說很像啊！”

何小春驚了：“小說？”

徐曉凡：“《白天鵝的悲鳴》。你讓我想想，裡麵應該寫有對付九頭巨龍的方法。”

徐曉凡閉起眼睛迅速回憶書中的細節，而後睜開眼睛：“書裡沒有寫怎麼對付它。關於九頭巨龍的描述，隻有它是城堡守門員，以及不是靠眼睛或耳朵，而是靠嗅覺來追捕這一點。”

何小春：“嗅覺？那我們可不可以通過嗅覺來欺騙它？”

徐曉凡：“怎麼騙？”

何小春：“這隻是我的猜測。首先，你看這裡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是不是沒有活人？甚至連活的動物也沒有？”

徐曉凡點點頭。

何小春接著說：“其次，以我對這裡的了解，這種奇異的世界的生物，比如那個九頭巨龍，它們的嗅覺，或許跟我們人類世界所稱的嗅覺，意義是不一樣的。”

徐曉凡忽然醒悟：“我想起來了，書中確實說，巨龍的嗅覺，是嗅到靈魂的味道。”

何小春：“靈魂？我倒是沒想得那麼抽象。”

徐曉凡：“那你的意思是？”

何小春：“生命力，也就是生命的氣息。”

徐曉凡有些尷尬地看著他，這家夥說的跟她一樣抽象好吧：“啊？”

何小春：“我隻是瞎猜啊，就是，我們屏住呼吸，裝死人，能不能騙過它？”

徐曉凡：“有道理。但我們也不能確定。”

何小春：“我去試試。”

徐曉凡一把拉住他：“喂，這樣很危險！”

何小春：“可是豆豆還在裡麵，我們得趕緊去救他！”

徐曉凡一聽，便隻好鬆開手：“那我跟你一起。”

何小春把她推回去：“一個人試就可以了。萬一我有什麼危險，豆豆還得你去救。俗話說，不能把雞蛋全部裝在一個籃子裡。”

徐曉凡聽著這奇怪的比喻，不由得滿頭掉黑線。

何小春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從回廊走向正大門。

九頭巨龍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原本兩個人的氣息忽然就消失了一個，但它不明白什麼原因。五隻腦袋緊緊地貼在大門附近，其餘四隻則盯緊了回廊中的徐曉凡。

何小春對徐曉凡比了一個OK的手勢。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

巨龍溫熱的鼻息就噴灑在何小春身上，它那碩大的金色瞳孔看起來炯炯有神，與何小春對視著，但卻根本看不見眼前的人，意識不到他的存在。何小春小心翼翼地繞開了巨龍的腦袋，悄悄地推開了城堡的大門。

徐曉凡也屏住呼吸，迅速地門縫中溜進去。

兩人一進門就急忙把門給關上，轉身背靠在門上。

徐曉凡大口喘氣：“可以呼吸了，進來了就沒事了，巨龍隻看大門外。”

何小春也開始大口深呼吸：“這門居然沒鎖，真是萬幸。”

徐曉凡：“這九頭巨龍就是大門的鎖變的。我不帶你走正門，就是因為這裡有它在看守。我原本想帶你走後門，沒想到還是驚動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