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1 / 2)

十幾把刀劍抵在他們身前,溫柚寧害怕地緊緊抓著祁鹿聞的右手。

有人要殺她,她腦海中不停的回想起自己得罪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著非要殺死她泄憤的仇恨。

祁鹿聞看著自己的右手,又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溫柚寧。

她滿臉蒼白,呼吸急促,嘴唇緊抿,一雙杏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黑衣人。

滿臉都是絕路之下冷靜的堅韌。

這些人不會繞過他們。

祁鹿聞把左手的劍漸漸抬起來,看著那帶著紅色麵具的領頭人。

那領頭人拔劍而來,其後的黑衣人逼近。

祁鹿聞很快獨木難支,身上全是刀痕,有血都濺到了溫柚寧臉上。

溫柚寧扶著他漸漸滑落的身體,眼裡的淚水不停的落下來,她握著祁鹿聞身上穿腰而過的劍,不知所措,說出口的話聲音顫抖:“抱歉。”

祁鹿聞沒什麼表情,隨著又一聲刀劍入肉的聲音傳來,血也從溫柚寧嘴角湧出來,他以劍撐地,緩緩道:“我跑不掉,都是個死。”

隨後便倦怠地閉上了眼睛,沒了動靜。

溫柚寧的臉慢慢落到祁鹿聞肩頭,她的眼前變成了青灰色,於洋洋灑灑的漫天大雪中,她好像瞧見遠處有一女子站立。

她費力地想要看清楚,卻也隻是模糊地瞧見那腰間的環佩,隨後便閉上眼睛。

黑衣人探了氣,而後收了手。

來無影去無蹤。

這處平原也隻剩下悄無聲息去了的人。

顧舟野在溫柚寧咽氣的那一瞬間忽的心鈍痛起來,他眼淚瞬間滑落,騎著馬不停地追著地上的痕跡尋去。

他知曉溫柚寧今日必到茼杍山祭奠宜珞縣主。

她傷心,他是要去陪她。

可他剛到茼杍山的地界,就看到滿地的鮮血和狼藉。

春花秋月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還有那個小廝令五,身體都已經涼透了。

顧舟野下馬時,踉蹌了好幾步,眼睛不停地再找人。

沒看見溫柚寧,還想著沒見到她人就是最好的消息,眼睛一轉就看見一串錯亂的腳步沿著遠處而去。

他翻身上馬尋著痕跡趕過去。

馬兒越跑越近,聞見血腥味是怎麼都不肯上前。

顧舟野遠遠瞧去,就見著溫柚寧的身影。

綠衣男子懷裡緊緊地抱著紅衣女子,相對簇擁,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跪在雪地裡。

顧舟野翻身下馬,趔趄著走過去。

是祁鹿聞抱著他的妻子。

顧舟野愣愣地湊到他們身邊,他著急地想把溫柚寧抱進懷裡。

動作有些粗魯地把祁鹿聞和溫柚寧分開,可他們的手卻緊緊的抓在一起。

分不開就分不開,顧舟野緊緊地抱著溫柚寧。

他眼睛通紅,顫聲道:“寧寧,彆怕,我來了。”

沒有人回答他。

顧舟野顫抖著手去探溫柚寧的鼻息,什麼都沒有。

他把頭埋在溫柚寧的胸口,也什麼都沒有。

“彆離開我,彆......”顧舟野聲音祈求,他想帶著溫柚寧走,可怎麼都分不開她握著祁鹿聞的手。

顧舟野崩潰的坐在原地,緊緊地抱著溫柚寧,哭出了聲。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他不該放她離開他身邊,也不該讓她離開定遠侯府,她就該永遠是他的妻子。

他會好好對她的。

冷風呼呼的刮,溫柚寧和祁鹿聞的血漸漸彙集在一處,融化了一些細雪,然後被冷風凝凍成冰。

蜿蜿蜒蜒,以兩人為起點,像是什麼契咒。

......

溫柚寧在一陣驚懼中醒來,她坐起身時,還有些懵。

她坐在一張繡花床上,身邊早已沒了祁鹿聞的身影。

春花聽見動靜,撩開紗幔,看著已經醒來的溫柚寧,麵露喜色:“小姐,你終於醒了,可嚇壞奴婢了。”

溫柚寧尋聲望去,是春花。

隻是比起那個倒在雪地裡滿臉不甘的春花更顯稚嫩一些,但的的確確就是春花。

春花慘死的那一幕還在她眼前回放,如今竟然活生生地立在她身前和她說話。

溫柚寧看著春花掐上自己的臉頰,一陣鈍痛傳來,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她緊緊的抱著春花,喜極而泣:“太好了,是真的,春花你還活著。”

我也還活著。

春花和秋月是宜珞縣主買來從小就開始伺候她的。